“处置?”箬竹反问。
池惟青“嗯”了声:“书信已有,她就是个无用的废人。此前她加害你多次,如何处置,自然由你说了算。”
箬竹想了想:“便……和那些刺客一样处置吧。”
“仅此而已?”池惟青挑眉。
“嗯,仅此而已。”箬竹点头,“容不得她性命是因为她居然派刺客意图杀陛下,其心可诛。不额外报复先前那些事,则是因为……”
她顿了顿,声音越发轻飘飘的淡然,还隐藏着一丝狡黠:“不能和这儿有病的人计较,否则显得我太掉价。”
池惟青瞧见她单手随着话音指了指额头,旋即勾起了唇,无端就觉得甚是可爱。
走出暗室,重回烧有铜炉的紫宸殿,暖融空气包裹住身躯,让人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池惟青事先已命人备下姜汤,这晌温度刚好适合喝下驱寒。
箬竹捧起瓷碗就大口直喝,发出可爱的咕噜声。她吃东西素来不注意吃相,只图个吃得开心尽兴。就算只是简单一口热汤,也要喝出飘香烈酒当浮一大白的爽快。
最后姜汤余下丁点渣沉在碗底,池惟青用丝帕替她擦去嘴角深棕汤渍。末了,自己端起一盏茶,掀盖吹了吹,道:“有件事,朕要同你说。”
箬竹眨着星星眼看他,又随手抓起糕点盘中的点心,示意他说便是了。
池惟青手里刚端起的茶又放下:“朕要离宫些时日。”
“陛下要去西南边关?”箬竹当即猜测。
池惟青微讶看她,就见刚替她擦干净的嘴角再度沾上糕点碎末,两瓣粉唇一张一合的,边咀嚼边说话:“其实我刚才就猜到了。陛下传了信给陆拾,假说驾崩混淆视听,定然要制造出皇城无人主持大局的假象。”
“再同时奔赴边关,御驾亲临,给守城将士一颗定心丸。”箬竹说着抬眸,“我猜的对不对?”
“对。”池惟青一直知道她聪明,能这样详细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稀奇,“此行快则三月,慢则半载。你……”
停顿良晌。
“独自在宫中可以吗?”
箬竹品点心的动作猛然顿住,似乎忽就尝不出糕点的松软香甜了,囫囵咽下后道:“陛下,不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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