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青轻笑去剐她鼻梁:“控诉朕什么?”
箬竹扭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不满哼了声,细数起来:“颠倒是非、不分黑白、构陷忠良、独`裁专断……”
池惟青眼皮跳了跳:“有这么多?”
“有!”少女声音大就是占理,“陛下说我不爱你,就是犯了上面所有。”
池惟青失笑:“好,你说有就是有。”
“朕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箬竹愣怔,这就认错了?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顺从?
然后,池惟青俊朗的面容就猝然放大在眼前,那两片薄唇覆了上来。
他吻得很耐心,像是在品尝一壶尘封许久才开启的陈年美酒。循序渐进,逐渐深入,偶尔含糊着嗓音教少女张嘴换气,然后更贪婪地吻。
箬竹两只手被他握在掌心,从最初的心脏狂跳,到后来铺天盖地都是他衣袍龙涎香的气味,宛如沉溺入海水,失去了自己的呼吸,随着他的气息沉浮,脑海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了床面,而池惟青虚压在她身上,膝盖卡着双腿微微分开。
她当然知道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曾经熟读六界小话本中的旖旎画面,忽就填充满脑海,脸颊随之发烫。
有些事,讲究气氛正浓,水到渠成,显然这晌就很是满足两个条件。
在确认过彼此的心意,又决定留在人世伴他一生后,箬竹也不羞赧扭捏,伸手摸上池惟青腰间绶带,就着深吻去抽解。心跳越发急促,七分是紧张,还有三分隐秘的、斑斓的、讳莫如深的……期待。
因为先前有过替他更衣的经历,所以现下对龙袍繁琐的腰封并不陌生。纯金锁扣弹开的细响交融入彼此呼吸微喘,宽大龙袍蓦地松了下来。
吻却停了。
猝不及防的,池惟青离开了她的唇,手肘撑起上半身分出些距离,并握住她攀上衣襟欲挑开的手指。
箬竹喘着气看他,被亲吻润色后的唇色深了不少,如清露洗净的破皮樱桃水润诱人,而那点破开的皮正是眼前人吮的。池惟青被她盯得小腹一紧,喉头发干,强压下的冲动又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而箬竹并不知自己此时模样,她只是奇怪。
她看过的话本不说上万也有成千,从没有哪册话是写到箭在弦上后,戛然而止的。除非……她心头一惊,小皇帝莫非有些问题?也就是俗称的……不行。
“不行。”池惟青深呼吸。
箬竹:“……”还真是啊?她先前就有过猜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可真是作孽啊!
池惟青捡起落在被衾上的腰封,坐在旁侧重新系上,开口嗓音有些虚浮:“你风寒还没好,身子会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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