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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猎场中放出毒狼之人,他自会让江闻去查,决不轻饶。至于箬竹,他只觉得庆幸。

庆幸她有特殊体质,能化险为夷,能健康无恙。

也庆幸自己能遇到她,像是上天送来的福星。

“阿嚏——”寝殿中,箬竹打了个喷嚏从床上惊坐起。

她伸手挪了挪微痒的鼻子,环顾屋内。窗户关的严实,被子也没漏风,怎么会在这种天气打喷嚏?

“阿嚏——”难不成是有谁在惦记她?

又是一个她想不通的狐疑。

箬竹这晌十分清醒,方才会睡着只是因为蓦然惊觉自己竟动了情,脑子混乱得很,想要来场放空或逃避。

可当她醒来发现,存在的情绪依旧存在,爱意一旦被深掘,就再难装聋作哑重新掩埋回去。

箬竹掀开被褥起身,白日里那套赤色骑服已经被宫人褪下,约莫是怕她睡相不安分,骑服偏硬的质感会膈着皮肤。她便穿着绸衣,站到窗边,百无聊赖逗起透明水缸里成对的乌龟,顿时又觉恍惚。

两只小动物尚且可以携手在浅水,她却因人神阻隔,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意。

“在想什么?”殿门打开泻入一缕月光,池惟青的声音随之响起在身后。

箬竹浑身一顿,缓缓转过头:“陛下怎么来了?”

池惟青手中端了一碗药:“你为了救朕沾染上狼牙毒血,朕不来才说不过去。”

“我已经没事了。”箬竹慢半拍开口,没喝那碗药,而是在原地轻快转了个圈以作证明,续说,“倒是陛下的腿伤严重,得好生歇着才是,免得留下病根。”

“阿竹是在关心朕?”池惟青轻笑。

他大腿伤口已经由太医包扎处理好,可那狼牙尖利,又顾自带着伤行走策马,不免疼感犹存。好在并没有伤到筋骨,虽短时间内走起路来坡脚别扭,但病根是定不会留下的。

箬竹垂眼,她的确关心,既出于池惟青替她挡伤的感激,也出于那点不单纯的情感。

可除却关心,她那劝说池惟青回去歇着的话,还藏了些赶客的意味。池惟青并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她却心底直打鼓,不敢直视池惟青的眼眸。

如今爱慕的心意明白了,如何自处的心境却还混混沌沌。在没能彻底想明白之前,她其实并不想跟池惟青总见面,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晌人就在眼前,箬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多想,欲盖弥彰地摇头,开始胡扯说辞:“我当然担心陛下,却并非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担心,更是为朝臣担忧陛下的子嗣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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