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就面对这种美颜冲击属实有点防备不及。
明明昨晚睡前他还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条楚汉河界。他的河呢?
景铄稍稍撑起胳膊探头朝陈嘉树身后看了眼被他当成三八线隔开的被子枕头全堆到了地上。陈嘉树完全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四肢缠裹在他身上睡得一脸香喷喷。
或许是被他的动静吵到,面前的男生似是被打扰了一般,眉梢微微蹙动两下,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果不其然没隔多久随着两扇黑直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前的人慢吞吞睁开了眼。
浅棕色的瞳仁里泛着惺忪的水润直直看进他眼底。
两人无声对望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景铄则趁机暗地里打量着他,然而陈嘉树或许是刚睡醒面上除了因宿醉稍显出的不适和茫然,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对方究竟有没有断片。
对视片刻,陈嘉树眉梢松懈,轻轻扯起嘴角一抹弧度,眼里也跟着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和满足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了几分,往下滑了几寸。
而后景铄陡地臀部一绷。
他都忘了他没穿内裤了!
与此同时陈嘉树也感受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僵,掌心贴着的一层薄薄T恤之下碰到的触感分明什么都没有穿……
大清早本来就是男生尴尬的时刻,再来这么一遭谁都受不了。景铄率先挣脱他逃也似的起了床,毕竟他是个刚开过半荤的人,实在怕自己忍不了。
好在陈嘉树的T恤足够长,帮他避免了尴尬,他还从来没有在人看着的情况下直接挂过空挡。
昨晚洗过的内裤已经干了,景铄带上衣裤快速走进卫生间。
陈嘉树的目光跟着他的身影打转,直到目送人走进看不见的拐弯口。而后盯着那块地方发了两秒呆,收回视线,呈现出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宿醉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还晕乎乎的,以至于脑子有点迟钝。
被子上隐隐有股酒味,陈嘉树嗅了一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酒味,腾地坐起身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居然是这副样子抱着景铄睡了一晚。
瞥眼往地上一看,衣服裤子凌乱四散,白色卫衣一眼看去也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上面似乎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红色斑点?
陈嘉树拎起卫衣,衣服上酒气熏天,衣袖和胸口那里沾染了一片不知名的红痕。
这是什么鬼东西?
草草又往房间里扫一眼,窗口的沙发下还有几张用过的纸巾。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像“酒后乱性”现场。
嫌弃地把卫衣一丢,陈嘉树发愁地一把捂住自己发晕的脑袋。
所以昨天他在景铄面前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吗?
仔细回忆一番,好像从KTV出来,他就看到了景铄,然后两人一块打了车,之后的记忆就出现在了酒店,他们面对面坐在丝绒小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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