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开了锅的便是这么两家作坊,从规模上看是不分上下的,从手艺上看也是伯仲之间,再提资历,向上翻上个几代,都是给皇宫进贡过布料的。
二者已竞争了几代,虽都看对方眼熟,却也没闹红脸,上面大抵也知道这边的情况。
于是要百匹布,都是这家五十匹,那家五十匹,他们彼此也达成了共识。
然而这一次,狼多肉少,谁都想拿下这个“代理权”,不想同他人分这杯羹。
这也是叶安荷的疏忽,终究她没有实地考察过的,也不曾想,就单单杭州这么小小的一块,染坊作坊大大小小竟然有上百家。
哪怕是规模最小的都比她那已经步入正轨的“荷颜悦色”强上百倍。
叶安荷头大,冬日却已无情来临,学员们还穿着秋季的院服,更是载声怨道。
原本这也算是替广大学员们争取福利的一件好事,到现在却弄得里外不是人。
偏偏孟长佩还在那里火上浇油,“怎样?师父,您觉得这件事当如何解决?”
“哼!”叶安荷哼了一声,“按理说现在我是在给你擦屁股,你就这态度?”
“不至于不至于!这怎好劳烦?”
孟长佩嘴上说着,却笑得一脸猥琐,以至于接下来他的话都不用深说,就会想起一个限制性的不可描诉的画面。
叶安荷翻了一个大白眼,“既然如此,那这事你自己去解决吧!”
“别呀!”孟长佩立时讨饶,“我就随口说说。”
叶安荷却是真的不再管他,“我说二皇子,你终日说这个是废物说那个是废物,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太废物啊!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景贤听得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啊,心中已将“叶姑娘是我女神”打满了屏。
这叫小事?
孟长佩却不爽了。
可纠其根源的确是他来晚了造成的,可他来晚了也是有原因的呀,若是自己不刷点小聪明,现在可能都没命了呀!
对,这都是孟长渊那个货的错,这笔账得算他头上。
可现在却不是算账的时候,他还是要把眼下这个烂摊子收拾了。
便叫景贤,“去把那个江南制衣,和江南染坊的主事人,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棒槌们都给我叫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便乌泱泱地来了,也吵了一路,到了屋里还在吵。
“我们江南制衣,老字号,这大半个江南的衣物都出自我们作坊。”
“你要这么说,那剩下那半个江南的衣物就是出自我们江南染坊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就不愿意了,“那听两位而言,就没有我们其他人什么事了呗?对,你们是龙头老大,可若我们所有人都联合起来,也就没你们二位什么事了!”
孟长佩啪地一拍桌子,“喂喂喂,我喊你们可不是吵架的!”
这时他们才看见正在上这位异常俊俏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