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
右手轻轻戳了戳姬礼,对方疑惑地转过头,而后顺着她的手指,往龙椅上望去。
“有东西……”
她的声音小小的,尽是羞赧之意。
果不其然,姬礼的耳根子也红了。
对方将她的发钗戴稳了,姜幼萤慌张从袖子中取出素帕。不等她弯身去擦拭,姬礼先将帕子夺下,而后温声哄她:
“朕带你先从后门走,之后再处理这些。”
他不在乎旁人在外头等着,可他的小姑娘却是脸皮薄。
不敢让外人再看见的。
姜幼萤点点头,走下殿时,还不安地看了座上一眼。
龙椅之上,留下了一串水渍……只看一眼,她匆匆转过头去,心跳如雷。
待送走她、重新转入坤阳殿时,大臣们恰恰从门外走进来。
姬礼拉正了衣袍,抿了抿唇,快速弯身将龙椅上的痕迹一擦。
一夜未合眼,他眼下隐约有着乌黑之色,可方一坐在龙椅上、感受着其上残存的温度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子。
……
回到凤鸾居,姜幼萤睡了一觉。
绿衣知晓她应是与皇上相处了一整夜,便也没有多问其他的事。
她很累,只觉得浑身无比酸痛,甚至连方才回宫时,脚踝处仍隐隐地抽了些颤。
如此一阖眼,就一觉睡到了下午。
她听外边的宫人说,皇上今早在朝堂上又动了怒,与一位臣子吵得面红耳赤,把对方气了个半死。
又听闻,宫宴临近,皇上下早朝后命令内务府着手准备起宫宴的事。三年一场宫宴,这一次选在了春日,满园的花都开了。
正是好一番春意盎然。
“这次不光是各位文武大臣们要参宴,好像燕尾的使臣也来了,皇上对此,格外吩咐人注意呢。”
绿衣扶着姜幼萤,一边散心,一边道。
“燕尾使臣?”
姜幼萤微微一拢眉,忽然想起六公主姬莹的事。
一想起姬礼与姬莹的往事,心底便是微微一揪,她只觉得心疼。
这些天,她读了许多宫外的医书,仍是没有找到那蛊的解法。一时间,她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可每每欲放弃之时,姜幼萤就想起了姬礼的面容。
他的面容,他的话语,他抱着自己,坐在那龙椅宝座之上。
他为了自己,公然与群臣对峙……
姜幼萤握了握拳。
姬礼一直都这般护着她,处处为了她好,自己又怎忍心弃他与不顾?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接下来这几天,她不光是自己研读医书,还把那从民间收集来的、成堆的医书搬到了太医院。
毕竟自己医术不精,只是个半吊子。
姬礼知晓她的心意,微微一叹息,也任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