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萤斜斜靠在他怀里,只见他神色微微一变,毫不避讳地同她道:
“又是荀安王那个狗东西,带着一群迂腐至极的老顽固拦着朕,不准朕封你。”
暴君气呼呼地脱下靴子。
幼萤眼皮一跳,攥着他的衣袖小声:“其实,阿萤也……”
“朕偏要封你。”
对方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道,“到底他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他们纳了那么多妾,又在外头养了外室,朕还没说什么呢!他们反倒还说起朕来。”
真是好笑。
“朕回头去把他在外头养的那些外室,通通都抓起来,送到他大夫人院子里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多嘴多舌!”
似乎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好主意,姬礼有些沾沾自喜。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姜幼萤看着他兴奋的面色,抿了抿唇,轻轻拍了他手背一下。
右手又一下子被他抓住:
“阿萤,你莫怕,有朕在,他们都不敢动你。朕倒要看看,这大齐是何人的天下!“
他堂堂一国之君,连个女人都保不住,还算是什么男人!
要说最不算男人,在姬礼心里头排第一的,一定是他那刚死了不久的老爹。
因为畏惧蛮夷,将亲女儿,也就是姬礼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送去和亲;
又因为畏惧臣子,不得不立旁人为皇后,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最终只当了个贵妃,只能在先皇驾崩后被赶出宫、替先皇守陵墓。
皇后与贵妃,可是正妻与妾室的关系。
他姬礼心爱的女子,怎能屈居于他人之下,当一个妾室呢?
他定是要与阿萤结发为夫妻的。
被暴君抱着,姜幼萤看不太清楚对方面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怀抱宽大、紧实、温暖。明明是那般严寒的冬日,却让人如临三春。
只要是姬礼在,好像冬天就不会出现,迎接他们的,永远都是那最明媚的春天。
……
立后大典定在了五日后。
宫中药材珍贵,姬礼又不知从哪儿抓来了个“神医”,稀里糊涂的好一顿整治,竟让她的风寒好上了许多。
全皇宫上下彻底欢腾起来,各宫宫门前皆挂上了大红灯笼,那阵势,比过年要隆重上太多太多。
在封后大典开始之前,姜幼萤必须还要完成一件事——将沈鹤书送给自己的手镯还给他。
她对沈鹤书无意,一开始也不知晓那个镯子所代表的含义,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这几日连睡觉都不甚踏实。
她必须要将玉镯还给对方,表明自己的心迹。
其间幼萤见过一次柔臻,对方在德妃宫中过得极好,她将镯子交给柔臻,请她帮忙归还给沈世子。谁料,对方看着少女手上的海棠玉镯,沉吟片刻,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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