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明朝讲完这几日的事情,云鹤笑个不停。
按说旧日爱侣相见,若非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也该苦笑有时怨长诉短,谢明朝以为卢文茵会是第二种。
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卢文茵与他的第一次重逢,冷淡又诡异,她离谢明朝一丈远,从身后拉出卢昭推到了谢明朝身前。
“叫阿爹。”
谢明朝当时的感觉像跟被雷劈了一般。
听到这里的时候云鹤笑得都有些疯癫了。
“哎呀,这仔细看看,小郎君跟你还是蛮像的,你看这眼睛,妥妥的父子俩啊。”
他说的真对。
“你说说你,风流快活了,留下人家孤儿寡母,卢四娘子真乃女中豪杰,成亲生子和离,一气呵成啊。”
云鹤真的是纯属看热闹,呆在这可比云游四海强多了,他想好了,以后就跟着谢染混。
等到长安了,还可以从萧琢那捞点油水。
他一通说下去,谢明朝更烦了,好几日过去,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孩子。
谢明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看了眼卢昭,有些忐忑的叫着:“昭儿?”
卢昭一个激灵,从矮凳上站起,他看向谢明朝的眼神很茫然。
他曾经有一个父亲,很不喜欢他,见了他是恶狠狠的,讨厌鄙夷的,这个父亲,也会像他一样吗。
孩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谢明朝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有些急,这些年磨练出来的从容被抛得一干二净:“你别怕我,我是你父亲,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他慌乱又仓促,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鹤倚在门边叹气摇头,看那卢四娘子的表现,这谢明朝的当爹之路还远着呢。
想着,他去拍了下谢明朝的肩头:“三郎君,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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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近来发现长安的风向有点不太对,夜里巡逻的士兵多了些,几位亲王府上戒备森严,宫门把控更为严格,可萧临渊却一点觉察都没有,日渐苍老。
自崔道衍一事后,朝中局势像是稳定不少,原先还在准备往哪边倒戈的朝臣安分不少,老老实实当着中立派,急着跟萧临渊表忠心,行动不够迅速的,三天两头挨训挨贬,到了这地步,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因为西境风声越来越紧,看着就要开战了,萧临渊就算身体再不适也还紧着上朝,朝中忠义之士还在建言献策。
安宁之下,总透着几分诡异。
萧琢说不上来,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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