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齐,她刚要走,晴朗的天就阴沉下来,没走出两里地,瓢泼大雨落下,谢南枝被浇了个透心凉,她匆忙往回赶,污泥弄脏了鞋袜裙摆,一个打滑就跌到灌木丛里,划伤手心。
就是这样一下,她所有的悲伤情绪都压不住了,汹涌的泪水不断落下,胸腔的声音格外尖锐。
“我一点都不想装出平静的样子,我难过我伤心我想哭,我想有人在我身边不断安慰我!我一点都不想坚强,强忍着悲伤去有条不紊的做那些事,都说我应该长大,我应该懂事,可我也才十七岁!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巨大的悲伤与怨愤席卷全身,谢南枝双眼赤红,就那样跌倒在灌木丛中,鲜血淋漓,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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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已经消失了三个时辰了,谢明谨迟迟等不到人回来,提着伞就出去找,碰上卢文茵他也再顾不得其他,央着她帮忙寻一寻。
卢文茵生怕谢南枝会出事,自己冲了出去,还叫侍女回府找人,大雨磅礴,雨花飞迸。
“南枝!谢南枝!”卢文茵小跑着,半截身子都淋着雨,她找到谢南枝的时候,觉得那都不像她了。
瘦小的身子紧紧蜷缩,她躲在屋檐下的墙角,微微颤抖,身上还有几篇血迹。
“南枝,你怎么了?”卢文茵过去,怔怔的看着她,之前还好好的。
她一句话似乎唤醒了谢南枝,那双通红的眼睛缓缓抬起,不再流血的手紧紧抓着卢文茵。
“文茵,你帮我写封信给辞之哥哥好不好,你叫他快回来。”她想见他一面,她想她所有爱的人都在她身边,这样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谢南枝近乎癫狂,卢文茵自是满口应下:“好好,我帮你写信给他,你快起来,我带你去我们家。”那座小宅子她看过,南枝这样的世家贵女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就算谢家灭门,谢南枝在她心里也永远是那个尊贵的谢氏嫡女。
“我要回家。”南枝挣扎着说,她只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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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繁的病还没好,谢南枝又开始了,要比明繁严重的多,她整个身子烧红了,一直说梦话,还在哭,看上去状态极为不好。
自从亲眼目睹谢崇之死后,谢明朝就一语不发,像具行尸走肉,到此刻才有了情绪,他攥紧着拳头,怒气勃发,“我要杀了崔道衍!我要杀了他!”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谢明谨吼着,“谢明朝你能不能像个哥哥的样子,你现在去杀崔道衍,你是避得开那些护卫高手,还是承担的起谋害朝廷命官的抄家灭族之罪,你还要让所有人为你的怒火承担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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