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看二哥吗?”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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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崔道衍带来了陛下的圣旨,谢崇还有其余谢家人的心才安下来,崔道衍和谢崇在府里用了膳,二人把酒言欢,意到浓烈处,崔道衍竟是潸然泪下:“我与谢兄相交,短短三载,谢兄此番回北疆,也不知是否还有回来的时候。”
“今日谢兄莫要先走,待明日我亲自送谢兄出城,以全我二人情意。”
如此情真意切,谢崇怎能不应,几杯热酒下肚,丝毫看不出对面人的深意。
酒后,谢崇被架回久安堂歇息,谢南枝和谢明朝去送崔道衍,他酒量不错,人还很清醒。
“崔伯父,怎么今天攸宁没有来?”谢南枝轻声问了句,但凡崔家有人过来,攸宁都是跟着一起的,她明日就走,还想今晚同她多说说话。
崔道衍答的自然:“攸宁染了风寒,在家中养病呢。”
“严重吗?”南枝急问。
“无碍,只是身子乏了些,南枝勿念,明日她定能同我一道去给你们送行。”
“好,多谢崔伯父。”
南枝目送人离去,前方崔道衍忽然扭头看了看,视线不落在人身上,像是打量着整座谢府。
那一天,太阳落下的很早,天边有一大片晚霞,火红热烈,最后被层层乌云覆盖,寒风侵袭着城内的每一处,树叶交叠沙沙作响,人家灯笼互相碰撞,风雨将倾,狂暴将至。
子时之后,谢氏大门被猛烈的敲击着,门童开门后被人撞开,只能看见几道匆忙身影朝着久安堂去。
谢崇迷醉当中被人大力摇醒,睁开眼就看到崔道衍,羽林卫统领贺洋还有荥阳郑氏家主三人焦急不掩,神色透露惊慌。
“不好了谢兄!太子逼宫,现在陛下性命垂危,谢兄快快入宫救驾吧!”
本来谢崇就喝了酒,神思不清,加之近来太子屡屡招来陛下责骂,心生怨愤走了偏路也正常,又觉得崔道衍可信,听了话是深信不疑,连忙起了身交代:“贺统领与郑尚书先入宫去保护陛下,道衍你随我前往神武营调兵!”
几人匆匆出了府,这么大的动静琨玉斋朗月堂还有望岫居都惊动了,南枝换好衣服出来,去问门童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她拉着谢明朝去找谢明谨。
“太子逼宫?这怎么可能呢?”谢明谨脸色苍白着发问,太子素来受陛下宠爱,哪怕近来做错了事也不至于到逼宫的地步,羽林卫御林军都在,无陛下传召,朝臣擅自领兵入宫那可是谋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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