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起被打,祠堂闹腾了一宿,最后谢明朝被抬回去,南枝一直哭,孟夫人还有南锦都在哄着她,南蕴和谢明谨去了朗月堂。
因为孟夫人身体不好,谢明谨想着多照顾她身体,自己跟着北疆的大夫学了医术,现在看看谢明朝的伤势,没有伤及筋骨,但没一两个月也是养不好的。
“父亲这次也是下了狠心,崔襄手臂骨折行动不便,他便叫明朝数月动不了身,明日去了崔氏,但愿崔氏能够息事宁人。”
南蕴打湿帕子给谢明朝擦汗,面上尽是不忍,这两个小的素来顽劣却无坏心,叫她说,那崔襄就是该打,好好的儿郎被养成了什么样子,坏就坏在他生在崔氏,世家之间不好撕破脸。
孩子们的争斗是小事,两大家族的纠葛才最为关键。
谢明谨帮谢明朝处理着伤,力度稍微重了点,谢明朝还昏迷着也忍不住痛呼,气的谢明谨直骂:“你就是该!”
说了多少次了不听,还当这是北疆可以为所欲为,小打小闹。
整理好之后,他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药瓶给谢南蕴,“长姐你去看看南枝,我留在朗月堂照顾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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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蕴才入琨玉斋,里面就是哭天抢地,谢南枝的疼和难过全表现在哀嚎里了。
她坐在榻边,一边哭一边揉眼睛,哽咽的不像话还要抽抽着说:“我们本来就,就没错,做错事的,是是崔襄,凭什么,谢明朝和我要挨打!”她越说越难过,泪根本止不住,长到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正经挨打,手都打流血了。
南蕴推开门进来,见南枝眼睛都哭肿了,这闹到大半夜也没困意。
“别哭了。”她走过去,南锦起身让她,孟夫人和江姨娘还拍着南枝的背给她顺气。
“你觉得很委屈?”南蕴轻声问着。
抬头看了看她,南枝瘪着嘴点头。
“南枝,你和明朝今年十五岁了。”
“我和你二哥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懂了很多道理,我可以帮着母亲和姨娘处理家中杂务,招待宾客置办宴席,明谨可以和学堂夫子坐而论道,作赋写诗,同父亲商量朝事。”
南蕴一字一句的问着:“你还觉得自己很小,被宠的无法无天,有家人做支撑,做什么事都不用考虑后果是吗?”
南枝忽然停止了哭泣,她下巴微微颤着,轻喊:“长姐。”
“之前在珍宝阁我说给王姝听的话,从此以后我希望你也能记住,你是陈郡谢氏的女儿,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谢氏,你觉得你们惩恶扬善没有错,可在有心人眼里,最后都会演变成谢崔两家结怨,再严重些,那是要祸及朝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