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滚!”
“崔则!你敢这么对我!我看这是你夫人吧,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出门,原来是个瘸子,也是,奸臣配瘸子,也不亏了。”
接下来的场面极度不可控,崔则和那人直接打了起来,两家的下人也不看落后,福熹斋的人拦都不敢拦,两尊大佛,怎么敢去触霉头,好多人都跑了出去,要么就是尖叫惊呼,堂内混乱的不行。
一看时机到了,萧琢和谢染对视一眼,他上去把两人分开,谢染趁乱推走四轮车,到了厢房里她才把帷帽揭下。
明亮的眼睛闪出几分愧意,“辛苦夫人了。”
要她以身涉险,是他们的错。
“无碍,崔则也是我的仇人,你们助我报仇,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
现在顾不上说什么客气话,谢染只能抓紧时间交代:“崔则疑心太重,气急失智只是一时,待到回府后想明白了,定会对夫人起疑,夫人只管哭闹,怎么样都不要心虚,就把罪责往王弘身上带,剩下的有我们。”
外面的动静还是很大,谢染开了门缝看着,三人还扭在一起,她把崔夫人推出去后从另一边过去,哭腔立马起来。
“这是干什么呀!殿下当心啊!”谢染拿丝帕捂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俨然担心坏了。
到最后,扭打的几个人终于分开了,萧琢衣裳有些乱,他也顾不上,冷着脸把两个人都教训了一顿。
“一个是大理寺少卿,一个是尚书右丞,当街互殴,成何体统!”萧琢吼着人,崔则倒是冷静了不少,王弘还怒气冲冲的样子,竟是还要上前去大人,气的萧琢一脚踢过去,“再敢放肆,本王便拉你们去甘露殿打!”
崔则现在懊恼不已,冷静自持那么多年,今日破了功。这王弘跟他不对付久矣,早看他不顺眼,若不是他背后站着琅琊王氏,他岂会放任许久,今日他骂了她,新仇旧恨积在一起,也不想忍了。
闹了一场,众人热闹看够了,三三两两去了街上看花灯,崔家和王家两拨人都离开,萧琢和谢染才松了口气。
“再过一段时日,就要辛苦王弘了。”谢染微微吁气,他们要的这桩冤案,唯有王弘最够格,最能发挥效用。他和崔则积怨已久,冤案合情合理,他又是王氏子弟,一旦事出,魏王府,唐柯,王家,三方施压,崔则或是博陵崔氏,挡不住。
最初的时候,谢染也没有想到王弘会是萧琢的人。
矜贵世家子弟和一个落魄皇子,怎么看都玩不到一起去,更何况从来没有听说过两人关系好。谢染第一次在魏王府见到王弘的时候,着实惊讶,萧琢藏得太深了,谁都觉得他低贱卑微,一无所有,却不知道他为了将来到底蛰伏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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