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小跑回到紫嫣殿时,李茗正和崔湄等几个丫鬟正简单地弄了一桌年夜饭在吃。
屋内生了炭盆,炭火烧的很旺,满室都是暖腾腾的。
沈芝轻笑着道:“吃年夜饭也不给我们两个留位置呀!”
李茗讶然之余喜出望外地迎上来,拉着她手道:“芝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自然是想师父了。”沈芝嘟着嘴喃喃撒娇,还顺势将头靠在了李茗的肩上。
彩珠和崔湄都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露出这般小女儿态,不由地心尖一颤。
李茗慈然地拍了拍她的背,大概也猜到了缘由,并不打算再追问,只道:“这样也好,那咱们这屋子里的人也算吃上团圆饭了。”
众人齐乐融融地笑作一团。
一行人欢声笑语地吃过年夜饭后,李茗单独拉了沈芝到屋里说话。
她将沈芝拉到屋里后,转身轻轻关上门,她目光如炬地瞧着她,问道:“丫头,老实跟师父说,往后的路,你究竟怎么打算?”
沈芝的眸子在烛火下亮的宛若一汪泉水。
她檀唇微启道:“师父,您既明白我的心思,又何必再问。”
李茗拉着她坐下,两人促膝,李茗缓缓道:“我知你其实不想囿于王府后宅中,只是现下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安危,你舍了原先的念头。”
沈芝深吸一口气,直言道:“师父,我现在真的没法自私离开,你知晓得,彩珠,崔湄,如今还多了个您,我如何能让你们承受被牵连的风险。”
李茗见她终于坦然说出实情,倒是心中舒畅了不少,这段时日,她从彩珠口中听到的关于沈芝来王府后的行迹和作为,什么将值钱物件当银票,与韩氏绣庄结交关系。
她不难猜出,沈芝是在筹谋些什么的。
可仿佛这些事情从她到来以后,便戛然而止了。
她知道,沈芝是为了她。
但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沈芝的牵绊。
李茗思虑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对沈芝道:“芝儿,你听我说,雍王出征在即,眼下是逃离王府的最佳时机,我们可以……”
可李茗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芝毫不犹豫截断了,沈芝瞧着她道:“师父,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这般自私。”
李茗一时语塞,却听沈芝又道:“这段时日,我不是没想过要带着你和彩珠一起走,可我知道,假使咱们三个正好能走脱,那紫嫣殿的其他人呢?难道就不会被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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