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让人头大。
她瞥了一眼殿门口,原本立在那儿等徐婉儿出去的那个侍女果然不见了踪影。
她瞧了一眼身侧的彩珠,不由慨叹,哎,彩珠啊,你下回可长点心吧。
彩珠莽撞,方才已入了徐婉儿的套。
由此可见,这徐婉儿并没有她想得那般蠢,方才是她大意,小看她了。
若是放在宫斗的话本子里,或许她可以活过半本册子的。
这招一石三鸟,当真不赖,一会那她的侍女将陆远峥请来,沈芝这头的三人便总有一个要担责任。
果然,不出片刻,陆远峥便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官员,其中一个沈芝认得,便是徐婉儿的义父,徐律。
一时间,方才还空荡的屋子,一下子便人满为患。
陆远峥今日刚与雍州的官员们商议好如何征讨尤丹王庭,准备回殿内休息,却不料,那徐婉儿身边的小丫鬟却来状告这内宅的纷争。
让他不得不抽身来处理此事,那尾随他的徐律听闻此事,便要要过来,陆远峥碍于情面不好驳他,再加马上攻打尤丹要用他,便让他跟着来了,徐律很是鸡贼,还拉着另外几个官员一起过来,好为自家女儿多一份后援。
陆远峥今日头戴镶玉冠,黑发高束,绘金长袍勾勒出蜂腰长腿,他满面威然地走进来,谁都可以看得出,他此刻心情并不愉快。
众人行完礼后,沈芝冷眼看着徐婉儿泪水涟涟地跪在地上,求陆远峥和徐律为她做主。
“王爷,义父,婉儿实在是不知,姐姐为何要这般对我。”
她一边说着,身前的那两团白肉便使劲地凑向陆远峥的方向,似乎是怕他看不见一般。
陆远峥嫌恶地别开了眉眼,目光落到了立在堂前一言不发的沈芝身上,她今日青色竹叶交襟锦裙,面上粉黛未施,唇色自然粉嫩,一副清新模样。
陆远峥微微愣怔,片刻敛了眸,只淡淡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彩珠见沈芝不言不语,怕被徐婉儿恶人先告状了去,立刻想走出来辩驳,却被沈芝轻轻用手按下了,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再落入徐婉儿下的套,便全盘皆输了。
徐婉儿跪着哭泣道:“王妃今日嫌妾奉茶粗苯,要臣妾重奉一次,可妾没想到,那第二回 的茶滚烫异常,臣妾失了手,王妃便说要治臣妾不敬之罪。”
徐婉儿的一番话说出,在场之人便都会以为是沈芝好妒,故意针对新来的妾氏,不得不说,这徐婉儿今日是有备而来的。
沈芝一时有些头大,这徐婉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演技倒是着实不错,不去唱戏可是可惜了。
身后的彩珠已经气得绷不住了,沈芝却紧紧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冲动。
陆远峥瞧着沈芝毫无波澜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莫名起了些兴致,想看她接下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