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白炽灯下,光线不甚明了,江阙阙眯了眯眼,光线迷离间,她看到无数细碎的浮尘浮在季砚身旁,像是很喜欢他。
我也很喜欢他。江阙阙深吸了一口烧烤辛辣的香气,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要是能和我一起吃烧烤,我就更喜欢他了。
季砚买完凉糕,转身就看到了在门边等自己的江阙阙,从他这个角度看去似是与背后的蓝红幕布融为一体。
他拎着袋子走近江阙阙,向她摊开手心,一块用纸包裹着的桂花凉糕因为质地而轻轻晃动,碎小娇黄的花瓣散落在上面,像溅落的蜂蜜。
“老板送你的。”
江阙阙愣了一瞬,连忙接过,向老板看去。老爷爷笑得慈祥的紧,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满是岁月的痕迹。
“丫头,下次也来啊。”
江阙阙咬了手里的凉糕一口,沁人心脾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入口香甜,回味稍有些腻,是可以忽略的小不完美。
季砚已经向外走去,江阙阙翘着唇角跟老板告完别,赶忙跑下石阶,跟着季砚往车上走。
秋天昼夜温差大,寒风渐起,吹得她骨头缝里都是凉意,江阙阙把下车时偷抱的西装外套披在肩上,瞬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味包裹住了她。
“嗯?”江阙阙挑了下眉,偏过头凑近衣服,又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的烟草味。
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止住,凉风拂过,季砚一边走一边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往后随意瞥了一眼。
然后看到了似乎正在把鼻涕往他外套上擦的江阙阙。
“……”季砚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愤然回头,大步朝前走。
江阙阙看着越走越快的季砚,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里盛放的雪松,小跑着追了上去。
结果,刚到车边,就看到一个面容绝美,身材姣好的人。
林情看着跟在季砚身后的江阙阙,勾起红唇:“刚刚小陈说你在我还不信。”
“巧了,我正要去看看你们新房的装修情况,一起吧。”
…
晚上九点,四人到达“盛郁新府”。
小陈停好车后,帮几人拉开车门。江阙阙道完谢正要跳下车,忽然肩上一凉,凛冽的风猛然顺着衣领袖口钻了进来,她瑟缩了下肩膀迅速缩回车里,困惑地看向身后的季砚。
季砚的脸半隐在阴影中,侧脸轮廓凌厉,周身压迫感十足,他看着满脸写着无辜的江阙阙,面无表情地把手里捏着的西服外套随手往后一抛,扔到了后备箱的收纳袋上。
季砚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江阙阙,轻呵一声,从左边车门下了车。
江阙阙半跪在车座上,努力伸长胳膊试图捞回自己被剥夺的外套,结果硬是够不着。
她又把视线转向季砚无情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身冷心更冷,她的世界已经被呵的冰天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