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并不着急,只淡淡看了一眼人群,她并不意外这些人的嘴脸,前世有多看不起沈府,等沈二爷成了宰相,他们又会趋之若鹜地巴结上来。
而且,她也没资格斥责他们,她自己,就是这种人啊,阮绾微微垂首,眼底露出几分深意。
沈二爷看着小妻子垂下去的脑袋,心里微微一空,她这是失望了么?他如今无官职傍身,只能任由那些人欺负她,辱骂她,甚至嘲讽她,而他竟不知做什么。
不等沈二爷开口,此时阮绾抬头看向李慧秀,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认?我的确甩了你一巴掌,但我觉得我没做错,你不会说话,在家没人教你,我教教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阮绾话音一落,又惹得李慧秀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阮绾如此厚颜无/耻,冷笑道:“你还真是痴人说梦呢,没人替你说话,所以你耍无赖么?”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赵景淳便开口道:“等一等,待我问问我朋友,方才他一直都在门口,想必看得清楚。”
言罢,他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人群中有个白衣少年走来,朝着他点了点头,阴沉着脸色道:“赵水京,你还真是磨磨唧唧的,要不是你给我帖子,我何至于在这里看这种无聊的戏码?”
赵景淳走过去碰了碰青年肩膀,笑道:“等会儿给你赔礼,你说说,方才此处发生了何事,可看清楚了?”
“方才这位李小姐骂了沈少夫人,并且咄咄逼人,诅咒沈家二爷命短,沈少夫人护夫心切,不小心碰到了李小姐的脸,仅此而已。”白衣少年大大咧咧说道,话音一落,一旁的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阮绾也是惊奇,她没想到这个白衣少年会向着她说话,毕竟她真不是不小心,她就是故意的啊。
等等,这个白衣少年方才叫静南王世子什么?赵水京,这……名字还挺耳熟,到底是在何处听过?
阮绾正冥思苦想,就听到李慧秀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血口喷人,你别是和阮绾有什么私情就向着她说话吧,这里有人可以为我证明,是阮绾先惹我的。”
“李小姐,慎言!阮绾是沈某妻子,同其他人无任何干系,你若是执意污蔑她,按照律法,沈某不介意将你送官。”沈二爷这下真坐不住了,方才阮绾不让他插手,如今既然世子都出面,那他插手也合情合理。
“啧啧啧,看来李老头养的孙女是废了,我回头一定要和父皇说一说,有人当众侮辱我,毁我名声。”白衣少年冷冷看着李慧秀,眼底尽是戏谑之意。
李慧秀听得“父皇”二字,愣了一下,不待她深想,此时王府里出来一个内侍,朝着白衣少年行了一礼,火急火燎道:“四殿下,您怎么跑这里来了,王妃娘娘等着您呢。”
内侍话音一落,周围人一片哗然,李慧秀面如白纸,这位四殿下身体不好,出生不到一岁便被送去滨州,一直在滨州养病,众人压根没见过他,谁曾想,如今神不知鬼觉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