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文闻言,一头雾水,然而想起方才自家主子和少夫人不欢而散的场景,只当是他要静一静,便应了一声,提起一旁的食盒,退了下去。
沈二爷看着手中的帕子,上头的水渍已经淡去,只余几朵泛着粉的蔷薇花,最底下还绣了一个小小的“碗”字,歪歪扭扭,不用猜也知是阮绾自己绣的。
午后日光灿烂,透过百花窗落在地面,,影绰绰透过窗子的花纹倾泻了一地,书房相比于少女在时,显得极为冷清。
窗户旁的高几上摆着小盆的栀子花,枝叶肥厚,花瓣雪白,香气浓郁,沈二爷指尖摩挲着帕子上的花瓣,眸色幽深。
此时阿芝婀娜着腰肢回了大房,刚进垂花门,便看到有个男人坐在亭子里喝茶,同几个样貌美艳的丫鬟说笑。
她脚步一顿,想起大夫人说的话,正要转身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道:“怎么见了我就跑?”
阿芝闻言,微微侧身,便对上亭中男人的目光,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躲不过了,便走进亭子,行了一礼道:“奴婢阿芝,见过大爷。”
眼前男人,正是大房嫡长子沈鸿光,好喝花酒,平日最爱美人,还未成亲,家中通房已经塞了满满一院子了。
他这几日听说大房来了一个美人,便又生了心思,谁知大夫人是给沈彦恺准备的,他顿时生了争夺之心,便派人注意着阿芝的动向,得知她今日送点心去二房,所以故意守在此处。
“起身吧,你去了何处?”沈鸿光明知故问,就是没话找话,女子一直低着头,他顿时就来了兴趣。
“回大爷,奴婢奉大夫人之命,给二爷送点心,如今正要回去复命。”阿芝心里记着大夫人的话,她是好不容易从那等狼窝中脱离出来的,如今只要不犯大错,就能在京都讨一个安稳生活。
然而大夫人警告过她,不能靠近大爷,只要将得了沈家二爷的心,她就能顺利拿到一大笔钱财,到时候再谋其他生计便是。
阿芝刻意远离沈鸿光,态度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让沈鸿光看得心痒痒,他走近女子,笑道:“抬起头让爷看看。”
“时辰不早了,奴婢还要给大夫人复命,先告辞了。”阿芝故意装作没听到,抬步就要离开,然而下一瞬,她便被沈鸿光一把拉住,身子不稳,整个人摔在沈鸿光怀里。
女子娇媚,眼波流转,柳眉微蹙,面上带着慌张之意,腰肢曼妙柔软,沈鸿光紧紧将人护在怀里,彻底看呆了。
“怎么,爷还不如二房那个病秧子?他不能人道,你就算到时候进了二房,成了他的女人,你不会幸福的。”沈鸿光直言直语,将沈二爷贬的一无是处。
虽然此言并无根据,但沈二爷身边没有任何女子,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府里人私底下都如此认为,一来二往,三人成虎,自然就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