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身边那个人时,眼里藏满了笑,低头去吻她时,动作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这是温书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裴忌。
她印象里的那个男人,是让人忌惮生畏的。
可她却始终没有害怕过,也许是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裴忌,并不是在声色犬马的酒会上,而是在她表姐的诊疗室里。
她曾偶然窥探过他不为人知的,最脆弱的那一面,这是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比起其他人来,她并没有那么畏惧他。她知道,他冷硬的外表,其实只是一层保护色而已。
20岁的生日宴会上,她表演了一段引以为傲的古典舞。
台下,男人漫不经心瞥过来的那一眼,温书莹却无比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乱了。
可他实在是太难靠近了。
因为听闻他有重度洁癖,不近女色,温书莹甚至都不敢贸然接近他,只敢在酒会上,借着父亲和他交谈时,时不时插上两句话,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时鸢.....原来她就是时鸢。
那年表姐的办公桌上放着的白纸,上面被人写满的名字。
一笔一画,都仿佛刻在了骨髓里。
难怪,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像他这样偏执至极的人,明明是曾经差点害死自己的毒药,却还是要去尝。
温书莹忽然又想起那年在练功房里,对舞蹈要求极为苛刻的恩师白锦竹正在一点点纠正她的动作,叹气摇头。
“不行,还是差了点。”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跳出那股韵味吗....我那会儿是怎么教的来着。”
温书莹好奇:“老师,您说的人是谁?”
顿了许久,白锦竹长叹了声,神色惋惜:“是我曾经的一个学生。她很有天赋,是我在这个行业里见过最好的苗子。”
“只可惜,她放弃了。”
那时候的温书莹年轻气盛,很不服气。
她已经是公认的极有天赋,也会成为最年轻杰出的舞蹈家,她不信能有人把这段舞跳得比她更完美。
她不停追问那个人的名字,无奈之下,老师只好回答她。
她叫时鸢。
原来,那个提前时让老师惋惜不已,让他念念不忘的,是同一个人。
突然,敲门声响起。
温书莹收敛起思绪,表情恢复平静,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外,周景林站在那里。
看见温书莹,他微微颔首,开口道:“打扰了温小姐,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温书莹神色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飞机?什么飞机....”
周景林微笑答:“是裴总吩咐的。酒店并没有正式向游客开放,您的突然造访造成了一些困扰,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希望您可以尽早离开这里。”
“如果您不愿意离开的话,裴总需要花费时间和太太解释,恐怕没有时间再过目温氏集团提供的策划案。”
由于时小姐这几个字有点长,周景林索性直接换了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