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呼吸一窒。
他却只淡淡地撇了她那么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没有半点情绪地抬脚离开。
像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傅斯年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道:“时鸢?”
时鸢骤然回神,慌乱道:“对不起傅老师,我得先走了。”
丢下这句,她就急忙追了上去。
可还是晚了。
等她追出门口时,早就看不见任何身影。
冷风呼啸着刮过,钻进她的单薄的领口里,冻得时鸢一个哆嗦,残存的酒意彻底消散了。
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
时鸢忽然觉得累极,她慢慢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里。
冷风吹得她逐渐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温暖的外套忽然盖在她身上。
时鸢僵了下,猛然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担忧的蒋清。
她刚亮起的目光慢慢又暗了下去。
蒋清又紧张道:“时鸢姐?你怎么了?怎么连大衣都没穿?”
时鸢忍着腿上针扎一样的感觉,慢慢站起身。
她扯唇笑了下,若无其事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家里,时鸢先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洗澡,洗掉了一身酒气。
刚从浴室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亮起。
是洛清漪发来的消息。
洛清漪:我刚刚听说,裴忌最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国外,今天才回国。
洛清漪:好像是前几天的那件事,把裴家的那个裴董事长弄得很不高兴,给不少项目都找了点麻烦,逼得裴忌亲自过去处理。
洛清漪:裴家这些年来做事一直很低调,最近被推上风口浪尖之后,裴氏集团的股票好像有些下跌,应该是为这事。
看完洛清漪发来的这几条消息,时鸢呼吸紧了紧。
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疲惫。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一次笼罩在心头,如藤蔓一样盘踞在心上,让她的心口一阵阵发沉。
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握着手机,怔然出神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电话,江遇白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时鸢?你现在有时间吗?”
江遇白叹了口气,语调半是戏谑半是认真:“裴忌现在在我旁边,你如果现在有空的话,方不方便过来一趟,不然我怕他今晚喝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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