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霸道又蛮横的语气,除了他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那晚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可他还是来了。
时鸢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出去,临走前也不忘拿上那个首饰盒。
从会场后门出去,此刻的人早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像是在积蓄着一场倾盆大雨。
路旁,一辆全球限量的黑色布加迪威龙停在那,隐在黑夜里。
低调,又高调。
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立在车旁,男人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紧实完美的手臂线条。
他的轮廓在黑夜里显得愈发冷硬紧削,下颌线清晰分明,倨傲而锋利,夹裹了些晚风里的冷意。
裴忌低着头正要点烟,余光瞥见来人,点火的指尖顿了顿。
时鸢抿了抿唇,抬脚走近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裴忌把烟收起来,懒懒抬起眼皮,漆黑的眼望向她。
他的声线里没什么情绪,听着冷淡。
“碰巧路过而已。”
会场位置偏僻,附近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会偶然路过。
时鸢没戳穿他的话,安静垂下眼,将手里的首饰盒递给他。
她的嗓音极轻:“这条项链还给你,谢谢。”
裴忌的目光晦暗下去,比此刻天边的乌云还要阴沉。
他的唇线抿紧,每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你不喜欢?”
时鸢顿了顿,才解释道:“......不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裴忌眉眼里的冷色淡了些,语气仍然冷硬:“不想要就扔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唇边勾起自嘲的弧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话落,时鸢捏着盒子的指尖收紧几分。
第一次,是他送给她的手链。
被她扔到了地上。
时鸢张了张唇,只觉得小腹的那阵疼痛这会儿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心尖儿上,痛得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刚想说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阵发晕,脚下险些一个踉跄。
下一刻,她就被面前的人稳稳扶住。
裴忌皱起眉观察着她的脸色,神色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怎么了?”
时鸢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本能地摇了摇头。还没等开口,他的掌心便覆上她的额头。
很奇怪,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季云笙做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明会不由自主地抵触别人的触碰。
但在他面前似乎就有些失灵了。
感受到掌心滚烫的温度,裴忌冷冷开口:“你发烧了。”
说完,他便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