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走。”穆深声音沙哑,传到她耳边。
江念尔怕他摔倒,仍旧不肯放开他的胳膊,最后看起来像是挽着他。
穆深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刚走到路边,忽然一辆车从身旁疾驰而过,江念尔没注意到,反倒是穆深猛然拉了她一把,迅速将她护住。
江念尔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正伏在穆深怀里,他垂着眸,沉静地看着自己。
距离很近,穆深呼出的气息近在咫尺,在她脸颊上氤氲成小小一团,江念尔“噌”地红了脸蛋,心跳快到不能自已。
穆深弯着眼,漫不经心地问:“到底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江念尔如梦初醒,飞快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心虚地望向四周。
好在这时候有空车来了,她赶紧伸手拦下,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低头上了车。
一路无言。
穆深因为喝醉了不舒服,一上车就闭目养神,江念尔则安静地偏头看窗外,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
她发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无论进行多少次深呼吸,都不能让心跳平静。
穆深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此刻混着一点儿酒气,充斥在车子里,在江念尔鼻尖萦绕不散,让她觉得又安心又紧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穆深霸占她的生活,无论上班时间,还是私下里。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像是吃了一口还未熟透的樱桃那样酸甜。
江念尔悄悄侧过头,看了穆深一眼。
穆深仍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下来,静谧得好像一幅画。
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他忽然睁开眼,眸光清明地与她对视。
江念尔立刻回过头来,假装在看前面。
“江念尔,”穆深主动叫住她说,“我头有点疼,可以借你的肩膀一用吗?”
江念尔怔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靠过去:“用吧……”
穆深笑着,慢慢地把头靠在她肩膀上,重新闭上眼睛。
这下子离得更近了,就连他清浅的呼吸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穆深掏钥匙开门时,江念尔纠结了一番,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可以自己烧热水喝吧?”
闻言,穆深立刻缩回了手,一本正经地道:“我眼睛花了,看不清门锁了。”
“……”
您老到底喝了多少?
江念尔不想跟他计较,帮他把门打开。
穆深顺便就道:“饮水机在客厅,杯子在柜子里,深蓝色那个,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