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李佳霖撇了撇嘴,“穆老师以前在学校里就很严厉,一生气下面的学生都要遭殃。”
“我们要推翻的,就是他这种暴君独裁统治。”江念尔昂首挺胸。
“行了吧。”李佳霖把大本子拍在她桌上,“你今天同时得罪了穆老师和萧医生两个人,我劝你老老实实工作,该干吗干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再往枪口上撞了。”
江念尔无可奈何,只能开始漫长又无聊的电话回访之路。
晚上临下班前,江念尔去了趟卫生间,刚从隔间里出来就看到了镜子前正在补妆的萧卉卉。
她没吭声,默默站到旁边洗手。
萧卉卉从镜子里看着她,忽然开口道:“念念,你真的不适合这里。”
江念尔抬起头:“什么意思?”
“你不具备任何动物医学的知识,没有救治经验,对小动物也没那么喜欢,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人工作不是为了混日子,总要有个长远的规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你——”萧卉卉转过身来,已经敛起了早上的咄咄逼人,恢复成温柔的样子,“你做着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每天都在煎熬,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江念尔关上水龙头,手轻轻地抖了两下,让水滴顺着指尖流下来。
“你的意思是,”她不急不缓地问,“建议我辞职滚蛋?”
萧卉卉笑了一下,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
江念尔对她的厌烦突然达到了新高度。这种披着伪善的外表,处处都是“为你考虑”的人,比祁菲那种直白的坏心眼还惹人嫌。
如果不是这两天萧卉卉暴露得太明显,江念尔可能真以为她在苦口婆心地给自己提建议。
江念尔盯着她,反问:“萧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是煎熬?恰恰相反,我每天都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不劳烦你记挂。”
不等萧卉卉回答,江念尔就走出卫生间。
穆深已经脱掉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做好了下班的准备。他转头看到江念尔和萧卉卉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就说:“上车吧。”
他照例要顺路送这两位女同事回家。
江念尔却后退了一步:“我今天有点事,不走那条路,你们回吧。”
穆深看着她,问:“你去哪儿?”
“我要去买点东西,不顺路。”
穆深“嗯”了一声,没多问,带着萧卉卉上了车。
江念尔等他们都走了,才最后一个离开诊所。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就算她心再大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跟那两人共乘一车。
况且,她是真的要买东西,小超市距离不太远,步行过去就可以了。
江念尔买了袋面条和拌面调料,盘算着到下次发工资前,得谨慎合理地使用手上的钱。
买完东西,她准备继续步行回家。刚到小区门口,忽然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