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玥只能乖乖站起身，小跑着朝教官那边去了。

监考的教官也是平时教他们射击课程的教官。

他早就知道齐玥射击不行，但却没想到她今天会出现这么离谱的状况。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垂着头一副等着挨骂样儿的齐玥，觉得气都不好气一样。

齐玥他还是很熟悉的，挺努力挺上进一小孩儿，其他科目都还不错，但不知为什么这射击就是扶不起来。他其实也知道她平时练习时间是别人的三倍四倍，但……光努力出不了成绩也不行啊。莫非这孩子天生不适合这条道儿。

教官为难地看着她。但该骂的，还是要骂。

“十一号，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齐玥立正，抬头，小声道：“知道，我不该扔枪。”

教官：“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齐玥于是只能用吼的：“知道！我不该把枪扔出去！”

这下，全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了。所有学员齐刷刷转头，愕然地看向齐玥。

教官：“知道你还犯这么愚蠢的错误？脑子进水了？？”

齐玥咬着唇没说话。可不就是脑子进水。

教官严厉地盯着齐玥，大声宣布：“十一号，不合格！列队里做出危险动作，威胁到自己和他人生命安全。我看你，连基本功都没有打扎实，补考也不用参加了！”

齐玥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教官，嘴唇微微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如果她这门不能补考，就意味着直接不合格。不合格的下场就是……刷到下级学院去……意味着，她将和林竞分开。

再苦再累的训练，齐玥都咬牙坚持下来了。从来没流过一滴泪的她，在这一刹那瞬间红了眼眶。

齐玥再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教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好！”

说到最后，已然哽咽。

教官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齐玥能通过射击考试的可能性。据他观察，齐玥射击这么差，倒不是因为她资质太差，而是因为她本能地害怕射击。她一扣扳机就习惯性闭眼，弹壳一飞她就受不了。包括今天这个意外也是，他猜一定是子弹壳飞向她的脸所以她受到了惊吓。

也许齐玥怕枪的这个本能反应是有什么特殊原因造成的，但部队里不讲这些‘原因’，不行就是不行，上了战场那是直接会拖累死同伴的。因此连枪都拿不好，连开枪都害怕的学生，他们不能留。这是对她负责，也是对其他人负责。

但齐玥，确实是个可塑性很强的好苗子——何况她头脑优秀，医学专业课名列前茅，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好的军医。

走，还是留，这个选择，让他非常非常地为难。

“报告！”林竞忽然出声。

教官微微抬头，冲林竞那边看过去：“十一号，讲。”

林竞大声道：“我请求，帮助十二号进行射击训练。保证能让十二号通过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