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舜华想想也是:“那就看新锋公司的回应了。”
其实这件事,她本来还挺为他担心的,甚至有种抱着金娃娃过闹市被虎视眈眈的感觉,现在可倒是好,他三下五除二,好像就把形势给控制住了。
***
就在任竞年和顾舜华品味着奶油栗子窝窝头的醇香,谈着岳传新的时候,岳传新却正皱着眉,和陈璐坐在西餐厅里。
西餐厅里放着西洋曲子,像是低低的喃声,眼前洁白的瓷盘上装着刚煎好的牛排,七分熟的,是岳传新近来最喜欢的口味。
只是他却并没有心思享受这一切。
陈璐保养良好的手握着刀叉,用最优雅的姿势切着牛排——这是她喜欢的,她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的优雅,总是让这个时代的人产生崇敬和欣赏。
她笑着挑眉,看向岳传新:“所以任竞年的几句话就打动了你?你觉得他是什么人,他有这么好心?”
岳传新:“如果真能正式取得他的授权,而且看他意思,他不会要得太狠,会给我们盈利空间,这样的话,何乐而不为。”
陈璐嗤笑出声,语气嘲讽:“你还真信?”
岳传新看着陈璐笑起来的样子,她微卷的头发扫过耳边,淡淡的香水味传来,他问道:“为什么不能信?”
陈璐将切好的牛排放在他面前:“别傻了,任竞年是什么人,我这么和你说吧,他是我表姐夫,我们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他这个人的心机可不是我们能想的,和他合作,不一定给你挖一个什么坑,直接让你跳进去了。你啊,到底是搞技术出身,你不懂商人的阴险和狡诈。”
岳传新眸子里便泛起一丝复杂:“你懂?”
陈璐端起旁边的红酒,依着优雅的姿势品了一口。
这点上她是有优势的,她总是能有着超乎这个时代的品味和见识。
一口红酒之后,她轻叹了口气:“知道我家为什么和他家反目成仇的吗?”
岳传新皱眉:“为什么?”
陈璐盯着那杯中的红酒,眼中便泛起一丝惆怅的湿润,她道:“我去过内蒙古,看望我表姐,其实是心疼她,想念她,我给他们带去了稻香村的果子,带去了他们急需的药品,给孩子带了厚实的棉衣,只是我没想到——”
岳传新声音紧绷:“到底怎么了?”
陈璐眸中泛起冷意,咬牙切齿地道:“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幸好我机灵,他才没有得逞。”
岳传新盯着陈璐,陈璐望着岳传新。
岳传新看到了陈璐眼中的痛苦,他的手便拍在了桌子上。
西餐厅低低的音乐跟着一抖,他腮帮子绷紧:“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陈璐声音苦涩:“本来这件事,我永远不想提了,可是我没想到,他后来也来到了北京,还考上了大学,他怕我说出去,毁了他的前途,便给我设了一个套把我送进了监狱里,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能进监狱,我要真是特务,我要真那么会偷东西,我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