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樵脸上冷冷清清的,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顾舜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了,她咳了声,避开他的目光,道:“日本的同事,当然也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是第一时间想到你们嘛!”
陆问樵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也不在说什么了。
之后两个人就这么往前走,间隔不是太远,顾舜华便觉有些异样,只盼着能多走几步,赶紧分道扬镳。
陆问樵见顾舜华不说话,也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解释道:“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在意。”
顾舜华目视前方:“我明白。”
陆问樵也看着前方:“对了,我今年三十岁了,而立之年。”
顾舜华:“那确实不小了。”
陆问樵:“回国后,家里便催我相亲,我也打算尽快相亲,不然没法和家里交待。”
顾舜华:“……那挺好的。”
她不知道话题怎么这样了,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便忙道:“你和我哥差不多大,你看我哥已经结婚了,再不结婚,家里该急死了。”
陆问樵:“是,只是我——”
他这话说到一半,顾舜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下意识,张嘴道:“我马上到家了,先回去了。”
她说得太快了,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很突兀,便下意识停住了。
陆问樵沉默地抿着唇,看着她。
顾舜华深吸口气:“陆同志,我回家了,家里孩子中午放学,我得去做饭。”
陆问樵:“好,那你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也就转身过去公交车方向了。
顾舜华快走两步,简直仿佛后面有人追她,等走进了八道湾巷子,又忍不住回头看。
就见陆问樵站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前,他穿着一件风衣,高高的个子,比任竞年身形略显单薄一些。
周围不少人上下车,他很快淹没在人群中看不到了。
顾舜华收回目光,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任竞年并没回家,这让顾舜华没着没落的,她想起来以前最初认识的那个陆问樵,也想起来这两年的日本之行,也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
她甚至开始反思起来。
在内蒙古兵团,男女相处其实很随意,当初大家刚过去时候,都是睡在草棚子里,男女一起睡里面,大家互相小心着就是了,并不会多想什么,条件太恶劣,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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