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全福的意思是,自己已经带了女儿过来玉花台,总不好再塞人,只能请牛经理帮忙留意着,看看别处需要人的,想办法塞进去。
顾舜华明白父亲的顾虑,也只好先这么算了,至少牛经理那里一时半会哪那么容易找到工作。
这件事这么悬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苗秀梅一天比一天着急,她好像很不安,多吃一口饭都像是欠了人一样,恨不得自己当牛马来还。
陈翠月也感觉到了,反过来劝她:“你安心吧,咱们家不缺饭票,现在你爸和舜华工作都好,怎么着也不至于闹饥荒!”
然而苗秀梅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言语在她这里好像自动屏蔽了,她就跟一头勤恳的老黄牛一样,恨不得日夜不停地干活,没活了也能找活干。
顾舜华没法,到处托关系打听,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帮人去顶班,让哥哥去给木炭车间烧木炭的临时工顶班,一个月也挣三十多,也给一点饭票,而嫂子则是安置在北京东郊机制煤球厂,工资二十多。
哥哥的工作辛苦,一天到晚累得跟什么一样,而嫂子的工作地点太偏远,得一口气到大郊亭了,大郊亭那就是郊区了,荒凉。
可即使这样,苗秀梅都高兴得哭了,她觉得她总算有个事干了,她感激涕零,恨不得马上去上班,至于这上班地点远需要倒公交车,这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事:“正好锻炼身体呢!”
她这么说。
顾舜华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好歹有一份事干着,哪怕再少也是一个进账,关键是嫂子不用整天火烧蚂蚁一样。
至于以后换个别的工作,那怎么着也得迁好了户口再说了。
哥嫂的工作落听了,她也稍微心安,这天两点多下了班,一出玉花台,就看到一辆红旗小轿车。
小轿车上是雷永泉妈妈,她笑呵呵地道:“舜华,有个事,阿姨得叨扰你了。”
顾舜华一看就明白了,笑着听雷永泉妈妈提起这事。
雷永泉妈妈便道,家里总是有过来探望老爷子的,也有老爷子的老战友什么的,来了人总是要招待吧,她想做一些精致的点心小果子之类的,放在家里,只是这个活儿不是一次的,得时不时做,图个新鲜。
雷永泉妈妈笑望着顾舜华道:“再往远点说,过两个月就是我家老爷子做寿,也得请个帮衬的,到时候舜华你可得帮阿姨参谋参谋了。就是不知道舜华你这里时间上方便不方便,毕竟阿姨也怕打扰你工作。”
顾舜华笑道:“阿姨,我和永泉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共患难过来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姨对我一向不薄,阿姨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阿姨您就说话,吩咐一句的事,我就算没时间也得抽出时间来。”
这话听得雷永泉妈笑逐颜开:“哟,我说舜华啊,我就喜欢你这痛快劲儿,要不我说你就跟我亲闺女一样,我年轻时候也是你这性子!”
既然大家说开了,雷永泉妈妈就提了想法:“阿姨这么叨扰你,阿姨也不让你吃亏,什么事咱都说到明处,每次你过来,阿姨给你包红包,这是车马钱,阿姨家里也不算多富裕,但是每次咱怎么着也得有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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