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罐倒是真写信了,金壶那边也接到了信。
成亲那日,金壶人没来,也不过就送了一百两银票做为贺礼,也就罢了,多的一分没有。
事后,金罐倒是有几分抱怨,觉得金壶这贺礼送得有些敷衍。
被族人听到,倒是都为金壶说话,说他才不过多大的人,能挣多少钱?
就算能挣钱,这些年往家里也交了不少,还养着林氏这个娘,又给族里修了宗祠,再多的钱财也耗得差不多了。
这一百两都不知道是怎么省俭出来的,怎么还嫌少不成?
满镇上去看,这亲弟弟成亲,没成家的哥哥给一百两的有几个?咋就这么不知足呢?
臊得金罐再也不敢提,大半年都没敢回七里墩去。
王永珠看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一翘,倒是小瞧了金壶,这一手可玩得相当厉害。
从此以后,这王家大房对金壶是半个不字都不能说,只能供着了。
难怪这次金壶,直接从西域那边回来,就奔赤城县而来,那些首饰珠宝,跟不要钱一般的要送给娘和自己呢。
当下忍不住摇摇头,将那封信给装了回去。
第二日,王永珠单独将金壶叫到厢房里,定定的看了他半日,然后才道:“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金壶不傻,他也没觉得自己能瞒过去,此刻见王永珠这样,就知道老姑什么都知道了。
脸色变幻半日,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王永珠面前:“老姑,我,我不是故意瞒着您跟奶,我就是怕我说了,你们觉得我不孝顺,觉得我是个冷心冷血的,我怕你们也都不要我了——”
王永珠摆摆手,阻止了金壶说话:“你如今已经成年了,是大人了。一般人家,像你这般大的,也都成亲生子,是一家之主了。更不用说你还有自己的商队,担负着十几号人家的生计,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你的想法。”
“老姑只问你一句,你后悔吗?”
金壶沉默了片刻,才斩钉截铁的道:“我不后悔!虽然爹和大哥还有三弟怨我,娘也恨我!我难受,可我不后悔!”
“这事,要想让爹他们满意,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要想我自己心里痛快舒服,爹他们就会心里难受!我是个私心重,心里自己更重要的人,我没那么孝顺,所以,我宁愿自己心里痛快!”
“爹娘那边,该给的,该养的,我一分都不会少,若是想要我承欢膝下,百依百顺,那是不可能了。我们三兄弟中,大哥是长子,爹一贯器重,金罐是幺弟,爹娘都一贯疼爱,想来我只要按时寄钱回去,不在他们身边,也没什么所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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