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还罢了,只以为这皇贵妃本就是温和体贴的个,如今又是一条船上的人,就是为了拉拢她们,装也要装出个温柔大度来不是?
可皇贵妃边伺候的宫女姑姑们,面上虽然不显,可心里却暗暗称奇。
要知道她们娘娘,除了在陛下面前,就是对着自家娘家人,也没有这般语笑晏晏过。
寒暄了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闲篇扯完了,该说正题了。
因此皇贵妃也就不客气的道:“听闻世子夫人师从杜老太医,如今我这个样子,世子夫人也是见到了。这眼看就要临盆了,我却有了几分力不从心,每次太医来请脉,却都说一切正常。”
“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子不舒坦。不瞒世子夫人,自从怀上这一胎,我就十分谨慎,薰香一概不用了。吃食也都十分谨慎,却偏偏还中了招。”
“若不是幸亏有世子夫人托历九少带进来的那保胎丸,只怕腹中这孩子就保不住了。所以如今,我只相信世子夫人,还要烦请世子夫人替我把把脉,看看到底腹中的孩子怎么样了?”
皇贵妃这话一点都没隐瞒避讳,就连自称都从本宫变成了我。
王永珠一愣,抬头对上了皇贵妃的眼睛。
皇贵妃的眼睛里有担忧,有坦诚,还有期待。
王永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贵妃这么信任自己,还这么坦白。
只是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拒绝不是?
因此沉吟一下,“既然娘娘相信我,那还请娘娘伸出手来。”
皇贵妃毫不犹豫的就伸出手腕,放在了炕桌上。
王永珠起告了罪:“那我就得罪了!”
说着走到皇贵妃边,就有宫女眼疾手快的给她搬了个绣凳,好让她坐着诊脉。
皇贵妃嗔怪的看了王永珠一眼:“世子夫人本是我和腹中孩子的救命恩人,还请上座就是。”
王永珠也不客气,干脆的坐了下来。
一手搭在皇贵妃的手腕上,一边诊着脉象,一边问:“娘娘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说哪里不舒坦?”
皇贵妃皱皱眉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约感觉腹中的孩子没往活泼了。上个月还在肚子里闹腾得慌,晚上踹得我半夜惊醒。可从这半个月来,感觉动得不如以前多了,踹我的力道也没以前大了。”
“我问过太医,太医诊脉也说脉象上看,孩子平安无事。如今不动也是正常的,我娘家那边有过生产经验的老人也说,这是孩子体贴我这个做娘的才动得少了。也有说是因为孩子快入盆了,这是快要生产的征兆,让我不要担心。”
“太医说这是因为我第一次生产,孕妇多思多虑,是正常的,让我心放开些,长此以往对腹中的孩子不好。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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