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杜老太医这话,王永珠也就心里有了底,随手将杜使君一拎给甩上了马车,十分干脆的道:“师父,您放心好了,保管回来还给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孙子就是了。”
杜使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在马车上了,一睁眼,就对上了金壶同情的目光。
杜使君暂时顾不得金壶,伸出头去还想挣扎一下:“祖父,祖父——我的书还没带——”
杜老太医十分无情的道:“用你姑父的!”
杜使君还不肯放弃:“祖父,我的衣裳带得不够,还有,我,我的书童呢——”
杜老太医挥挥手:“衣裳不够找你小师姑,书童我已经给你打发回京城去了。君哥儿啊,你放心去吧,我跟你祖母不用你惦记,没事也不用写信回来,写了我跟你祖母也没空回,你自求多福——”
杜使君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开始启动,慢慢的朝前驶去。
杜老太医见车队已经出发,这天气热了,他老胳膊老腿的,都站了半日了,早就受不住了,早就招呼管事的来,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家去了。
杜使君看着杜老太医的马车越走越远,终于绝望了。
呆滞的看着马车外好久,才扭过头来,就看到金壶正抓着一把瓜子磕的正欢。
见到杜使君紧紧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瓜子,金壶低头看了看,虽然有些舍不得,到底还是伸手递了过去:“你要?拿去吃吧!”
杜使君一把打开金壶的手,扭过头去生闷气去了。
金壶也不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跟着老姑他们回家就是舒坦。
这要是以前,要么自己走到京城,要么也就出点钱,搭乘着镖局的马车,哪里有这样舒坦。
不用自己走路,还有瓜子嗑,还能有茶水喝,这得是大掌柜才有的待遇。
如今是借着老姑的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能有这等气派才好。
这么想着,金壶也顾不得得瑟了,心里盘算着,他在京城,在顾家收到的那些见面礼,不是金锞子,就是银锞子,再加上离开京城之前,顾家那位慈和的曾姥姥又塞给了几个荷包,里面都是金锭子。
他如今也算小发了一笔财,这么算着,就这些见面礼兑成银子,少说也有一二百两。
这次回七里墩,他琢磨着,是不是悄悄的从爹他们手里收两样稀罕东西,等到了京城再转手卖出去,这其中的差价可不少。
还有,这一路在船上,他默默地跟在姚大和石头后面,也开了眼界了。
什么地方的什么货物抢手,他都记在了心里面,这次回去的路上,他也想试试水。
若是顺利的话,等到京城转手出去,手里的钱就能翻上一番。
有这个做本钱,到时候跟着商队去南方转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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