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是不放心,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子公文,只觉得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干脆起身在屋里转圈圈。
张婆子只知道宋重锦今日是出门拜访一个长辈,倒是放心的很,王永珠虽然心急挂着,可是怕张婆子着急,面上也不显,只陪着张婆子捣鼓那蒜瓣小葱。
闲着无聊,王永珠干脆找出来一个白瓷小盆,将那蒜瓣剥开,用针线穿好,摆在了小盆你,泡上温水,放在炕桌上。
这两天过去了,那白瓷盆里的蒜瓣隐隐有出头的架势。
更别说那红陶方盆里,撒下的小白菜种子,已经冒出来一点点的芽,估摸再有两日,这些白菜种子就能看到绿色的芽片了。
这两日里,府里也渐渐又起了传言,说什么这大少奶奶和亲家老太太,到底是乡下来的,就算是进了城,穿上绫罗绸缎,也改不了乡下人的本色。
居然要在自家屋子里种菜,传出去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尤其是那几个姨娘,听了这消息,心里那个鄙夷,生怕别人不知道,推波助澜的,这两天,整个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而且越传越难听,背地里那几个姨娘都咬着牙啐这宋重锦一家,都是狗肉上不得正席面。
恰好都到高氏这里请安,几个姨娘就忍不住在高氏面前上起眼药来。
“夫人,不说别的,这大公子以前也就罢了,如今可都是大家公子了,到底也要改改以前的那些乡下习气了,怎么能在屋子里种菜?”
“可不是,妾只知道,这大家公子,种花弄草也就罢了,可都是养那些风雅的兰草,再不济,这样的天气,在屋里养上两盆水仙,也是又香又好看。怎么就种上菜呢?这是怕咱们国公府供不起菜钱?”
“不是我说,就我那院子里,连小丫头们都知道,在屋里插上两枝腊梅薰薰屋子呢…”
“唉,到底是出身太低,乍一看也能糊弄人,可这真相处了才知道,这内里啊——”说着还拿帕子捂着嘴笑。
几个姨娘,还有跟宋重绮和阮氏也跟着众人笑起来,上座的高氏皱着眉,看着几个姨娘和宋重绮还有阮氏,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们好。
当初王永珠和张婆子进府第一日,一个个被她们母女俩虐哭,这才几日功夫就忘记了?
还有王氏如今还躺在床上呢,这也忘记了?要知道,王氏可是齐国公幺女,在京城贵女圈子里横行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照面就被收拾了?
以齐国公那么疼王氏,可王永珠和张婆子却平安无事,还看不出来?
正要开口呵斥两句,让她们且安分些,就听到外面响起王永珠的声音:“今儿可算来得巧了,我倒要问问这位姨娘,我出身怎么低了?内里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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