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宋重锦,却稳稳的坐着,将三兄弟的闲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在耳朵里,虽然有好些他不太明白其中的关窍,可是他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知道自己,虽然有几分天资,可最缺乏的是人脉和对官场的了解。
如今对于宋家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听腻的闲谈,对他来说,确是不可多得的消息来源。
宋重锦的模样,自然没逃过宋弘三兄弟的眼神,宋弼眼神复杂的看了宋重锦一眼,没说话,宋弦倒是笑了,冲着宋弘一举杯:“恭喜大哥,后继有人啊——”
声音不大,也就他们兄弟仨听到了。
宋弘美滋滋的举杯,和宋弦一起碰了一下,兄弟俩心照不宣的一口气闷了。
这边王永珠扶着张婆子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也都挂着灯笼,一片亮堂。
见两人回来,丁婆子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吃食,各色山珍奇果,什么果脯糕点给端了上来。
王永珠和张婆子还好,往年过年,在七里墩,那可是家里的女人从年前腊月就要忙起,准备年货的。
如今到了国公府,什么事情只需要吩咐一声,自然就有人去做了。
白天王永珠虽然一起到了祠堂那边,可她到底不是那闺中娇弱的大小姐,站上这么一天,实在是小意思。
因此倒还是精神奕奕,张婆子也精神好的很,两母女一商量,干脆娘俩自己在院子里守岁好了。
看到丁婆子准备的吃食,还有端上来的上好的惠泉酒,下面摆着炭盆,好用来温酒。
张婆子以前只知道自己老头子和儿子,农忙过后,总要去打上两斤黄汤回来,解解乏。
只知道这酒难喝。
到了国公府,才知道,原来这京城的女眷也喝酒,她们喝得说是酒,其实就跟掺了蜜的水一般,甜丝丝的,一点都不醉人。
尤其是这冬天,温得热热的喝下去,浑身都舒坦。
尝过一次后,就喜欢上了。
王永珠见张婆子喜欢,这所谓的酒也的确度数低,跟那低度的米酒差不多,放在她以前也就是个含一点酒精的饮料。
这么冷的天,喝上一点并无妨碍,先前就吩咐丁婆子去大厨房要了一坛子上好的惠泉酒,此刻搬进来,张婆子顿时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