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鲁家人,这个时候站出来,收敛了黄家的尸骨,勉强下葬了。
等鲁举人醒了,差点没疯掉。
浑浑噩噩半年,才清醒过来。
因着黄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别的东西都被火烧没了,房子也烧得就剩下几堵墙了,鲁举人还算是有良心,就在黄家的那断墙旁边起了个茅草屋,给黄家守了三年孝。
三年孝满,鲁举人只说要离开这伤心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不知道,怎么那黄家以前的地和铺子,都转到了田家的名下。
听人说,因为黄家就剩下鲁举人一个人,官府名下记档的黄家的地契,后来都归了鲁举人,只是他不愿意呆在荆县这个地方,让他时刻想起妻儿都惨死,偌大的岳家一夜之间全没了。
所以这些地都被鲁举人便宜的卖掉,拿着银子钱到别处去了。
丁婆子的话音一落,院子里安静的可怕。
王永珠垂下眼睛,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丁婆子这简短的话里,一个家族,二十多条人命,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那血腥之气,似乎经过了这么多年,在这讲述中,还扑面而来。
“禽兽!”顾子楷愤怒的一拍桌子。
“好一个田家!好一个鲁举人!”宋重锦也冷笑道。
大家都不傻,这里面的蹊跷一听就出来了。
为何那么巧?劫匪就只杀了黄家大小姐和他儿子,鲁举人一个人逃脱了?
为何又那么巧?在黄家大小姐和儿子的尸体运回来的当天,黄家一家上下都葬身火海?偏鲁举人又那么巧合的不在?
守孝三年又如何?不过是幌子,堵那些糊涂人的嘴罢了。
不然为何心虚的卖了黄家所有的地,远走他乡?
张婆子忍不住念了几句佛:“天杀的!丧良心啊!”
丁婆子听了宋重锦的话,再看大家的神色脸色顿时就白了。
还是王永珠问:“就没人怀疑黄家人死得蹊跷?一家子二十来个人都死了,官府也没查一下?就这么草草结案了?”
丁婆子越想越怕,哆嗦着道:“黄家人都死绝了,那鲁举人老爷又昏迷着,还是鲁家人出面了结的,只说入土为安,又请了和尚道士来念了七天经超度。”
“更何况都说是黄家的下人没照看好火烛,那下人也死在火海里了,能找谁去?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究的,黄家剩下的唯一苦主鲁举人都没去找官府,官府自然也就不会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