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好,衙门的官爷你不求,你跑来求我们?还假惺惺的说给钱,谁敢要你那丧葬银子?将来不被人戳破脊梁骨?连一个小丫头的卖身葬父的钱都敢昧?”
“要是那耳根子软的,脑子糊涂的说不好会被你骗,可老娘我能被你这点小伎俩给骗了?我告诉你,丫头,趁着天还没黑,趁早的去衙门找官爷去,若是再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着啐了一口唾沫在那姑娘面前,昂首挺胸的一把抓过王永珠:“闺女,走,咱们回家!”
宋重锦忙躬身扶起张婆子的一边胳膊,毕恭毕敬的跟随而去。
顾子楷和狼豪目瞪口呆的听完全场后,无限崇拜的看着张婆子,再看看那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卖身葬父丫头,忙追了上去。
旁边还有零星几个看热闹的闲汉,也从头听到尾,见张婆子他们一行人一走,那不远处茶摊子的地痞流氓就起身,试探着看向这边。
到底还是不忍心,提醒道:“这丫头,刚才那位大姐骂得虽然难听,可真是为你好!你要聪明点,现在就快去找官爷去,一会官爷下衙后,可就没人护着你了!”
那丫头眼神一阵闪烁,握紧了手中的银锭子,爬起来,冲向了衙门。
远处的地痞们看到这一幕,都道了一声晦气,啐了两口,怏怏然的转身走了。
一路宋重锦和跟在后面的顾子楷还有狼豪,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的将张婆子给送回了家。
顾子楷见张婆子进了院子,又多看了王永珠两样,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家走。
一路走,就听到狼豪念叨:“我滴个亲娘唉~~这宋公子的丈母娘可真是个厉害人物!太会骂人,那嘴就跟刀子一样,啧啧,我看那卖身葬父的丫头的脸皮都被那老太太给拿刀给刮干净了。”
顾子楷没做声。
狼豪也就继续说着:“要说也奇怪,以前咱们家也有那些老婆子骂人,我听着就觉得那些老婆子真可恶,胡搅蛮缠!咋听这位老太太骂人,就听得那么顺耳,感觉特别解气呢?”
顾子楷嘴巴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爱屋及乌。”
想起王永珠,就觉得这姑娘,从第一眼看,就觉得面善欢喜,看到就高兴,总觉得特别的想跟她亲近。
他活了这么大,除了家人,还从来没有对外面的任何一个姑娘,有过这种心思。
只可惜,这王娘子却罗敷有夫了!
以他顾子楷的为人,自然做不出夺人妻的事来,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多亲近亲近,能多看一眼,也能高兴一天。
他既厌恶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可是每天又不能自己的早上起来,就想见一见王娘子。
这样的自己,带着这样龌龊卑劣的目的,却接近宋兄。
虽然他自认为控制的很好,却内心无比的愧疚,觉得对不住宋重锦。
被愧疚和厌恶的情绪主宰的顾子楷,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