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王永安的房门大开着。
钱掌柜心里疑惑,一边喊着王永安的名字,一边进了屋,顿时吓了一跳。
王永安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屋子里冷得如同冰窖,地上还是昨日的狼狈。
钱掌柜心中狂跳,小心翼翼地上前,先摸了一把王永安的身上,冰凉的。
再伸手到王永安的鼻子下,好半天才感觉到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看屋子里一地的狼狈,女婿又昏迷不醒,钱掌柜咬咬牙,回自己的屋子,挖开墙脚,摸出一锭银子来,才将王永安又背着往医馆跑。
医馆的大夫看钱掌柜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又背着一个病人,也顾不得多问,一上手,顿时就急眼了:“怎么回事?这病人怎么像是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个天气,他这样的身体,还能吹凉风?这寒气都入体了,都要钻到骨头缝里去了,等将来年纪大了,一到冬天,只怕这寒气就要到处乱窜,到时候可有得罪受!”
钱掌柜只得陪笑:“还请大夫给看看。”
大夫也就不做声了,吩咐药童给将人挪到炕上,把炕烧得热热的,盖上被子,又熬了去寒气的姜茶,热热的煎给王永安喝下。
然后让人守着,等王永安体内的寒气驱出来了,再给他看其他的伤势。
钱掌柜挂心闺女,加上屋里炕烧得太热,门窗紧闭,跟蒸笼一样,没一会就受不住了,干脆就溜出来,去了隔壁。
钱氏娘看到钱掌柜来了,小声的问:“家里没事吧?”
钱掌柜一看,就知道这事只怕跟钱氏娘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心里也有气,只摇摇头,问:“如月好些了么?”
钱氏娘小声的道:“大夫来看过了,说好一点了,要是今天晚上能醒来,就没事了。”
钱掌柜才长出来一口气,整个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累得骨头缝里都是酸疼的。
歇息了一会,到底还是想着王永安那边还没人,想去看看,被钱氏娘死活拉住了:“管他做甚?他害了咱们闺女,咱们把他送到医馆来,没睁着眼睛看他死就不错了!还守着他?他也配?那样对咱们闺女,对咱们的金钗,这种没良心的男人,死了才好!”
钱掌柜叹口气,小声劝慰道:“这话少说,隔墙有耳!你说这些有啥用?如今闺女已经嫁给他十多年了,不管家里如何,外人看来,他王永安对咱们钱家,对闺女,那是仁至义尽,没一点不好的。”
“不说别的,就一条,他连亲生爹娘都没管,带着咱们这岳父岳母来上任,咱们可倒好,他一受伤咱们就不管不顾的,岂不是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再说了,这人还是你推的,我不去照顾着,等他醒来发现身边没人,又想起你动的手…”
剩下的不用钱掌柜说了,钱氏娘忙放开手:“那你快去吧,闺女这里有我呢,你放心吧!”
钱掌柜过去的时候,大夫和药童已经到了,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