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也看到了,心里一喜,把白天对老姑的那惧怕之心就去了一大半,只要能让娘吃饱,不,不求吃饱,只要能跟家里其他人一样,她就知足了,以后奶和姑吩咐她干啥,她就干啥!
金斗和金壶听张婆子发狠,说以后家里每日恢复以前闲时吃稀的规矩,加上小弟得罪了奶和姑,对于一人一碗菜稀饭,两人没有任何的意外。
虽然前些日子,因为老姑卖蘑菇挣钱,很是吃了几次荤腥,嘴巴似乎都养刁了,再喝这以前也能喝得下去的菜稀饭,就觉得有那么点子难以下咽。
不过两人毕竟大些,知道这几日大房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好让奶把气给消了,再者,两人也知道,家里因为爹的伤,开销着实太大了。
因此虽然觉得这菜粥难以下咽,可也眉头都没皱的喝了下去。
金盘和金勺虽然小,可他们三房一贯没人重视,除了王永珠特别关照以后,以前家里有啥好吃的,他们基本都没捞到过。
所以他们非常的知足,只要是吃得,能填报肚子就行,啥都不挑。
就连金勺,都抱着自己的碗,呼噜呼噜的几乎将头都埋进去了。
唯有金罐,他出生的时候,王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加上是最小的儿子,林氏尤其疼他,也偷偷的三不五时的给他开点小灶。
就连跑到镇上去,林氏还偷偷的给他买了烙饼吃。
现在再看着菜粥,菜叶子比米还多,又看桌子中间,不是咸菜就是水煮青菜,实在是不想吃。
抬头一看,大家都在喝,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招人待见,要是再嘀咕,只怕又要被两个哥哥混合双打一顿,因此也没做声,抱着碗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苦着脸才咽下去。
看得他身边的金斗咬咬牙,警告的瞪了金罐一眼。
金壶直接面上不显,桌子底下,一脚踹了上去。
踹得金罐手里的碗差点没捧住,差点就跌倒桌上,还是金斗眼疾手快,帮着扶了一把,才只险险的泼了点米汤出来。
三兄弟都后背汗毛一竖,紧张的看向端坐在上方,慢条斯理的喝着菜粥,一边还给王永珠夹两根咸菜的张婆子。
已经做好了一顿臭骂劈头盖脸就要来临的准备。
谁曾想,张婆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叮嘱王永珠:“快吃,吃完了——”
话音还没落,院子门被“砰——”的一声给踹开了,一道身影冲了进来:“张春桃,你个贱人!你害得老娘一家家破人亡,老娘活不下去了,你也休想活——”
就看到王大秀,头发乱蓬蓬的,手舞着一把菜刀,虎虎生风的杀了进来。
因为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晚饭是摆在院子里吃的,王大秀这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张婆子,顿时眼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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