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内官见此,不禁松口气,果然这位娘娘就如传说一般,是个极好相与的。
又来管事姑姑们,打头的竟是个熟人。
庄皎皎瞧着她,半晌道:“我是见过你吧?”
“皇后娘娘记性极好,奴叫绿云,十一年前,先帝大丧时候,奴有幸伺候过皇后娘娘。”
庄皎皎恍然:“原来是你!这许多年,竟还在!”
“奴家里无人,并不想出去了,宫中伺候了半生,也习惯了。此番是特地求了人,来伺候娘娘您的。”
她直言不讳,倒是叫人有好感。
“你我也算有缘,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呆着。宫中规矩,你比我懂得。就也教教她们。”庄皎皎笑道。
她从来不怕人能干,能干多好?
难不成她什么事都要自己干么?
“是,多谢娘娘信任奴。”绿云松口气。
庄皎皎此番进宫,米娘子等人都留在府里,过后都要重新安排了。
她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跟进来了,不然她们就不能与家里团聚,所以身边是缺了人。
绿云正是个合适的,她是姑姑辈了,也不怕压着她跟前的人。
当年,是先帝和先太子大丧,她进宫跪灵,赶上小日子,痛不欲生。
赵拓用自己玉佩指使这个绿云来给她送热水,将一殿的女眷都照顾到了。
还特地露出玉佩来,给她瞧着。
可不就是十来年了么,真真是时光如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呀。
大宴直至深夜,皇帝如今暂住的储宁殿中,赵拓喝多了。
拉着说什么也不许皇后走。
如今也不是什么孝期,住就住吧,只要是不搬来住就行。
庄皎皎也是累的不轻,明早皇帝有早朝,而她要去太后那请安。
眼下就不急着回去了。
两口子一起住了七八日,竟忙到没空说一句话。
终于,一切告一段落,终于有点空了,毕竟这是交界,新皇帝不是给先帝守孝什么的,所以忙的都是朝中的事。
终于有了空,两口子能睡个囫囵觉,孩子都几天没见了。
早起,庄皎皎难得有点懵,半晌才沙哑嗓子叫了一声:“官家?”
赵拓手一顿,整个人都不好了,皱着眉看过来:“你以后就这么叫了?”
这话把庄皎皎问的也是一愣,可不,咋就这么别扭呢?
“咳咳,六郎起来吧,不早了。”
这回赵拓满意了:“我是做皇帝了,你也做皇后了啊,以后我可就只有你,你不要为了那些规矩与我不亲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