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知道,自己母亲是个喜欢大权在握的人。
家里的所有事,她都想管,要是管不了,就要破坏。
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走到这一步。
“你……我怎么敢跟官家作对,可官家也管不了她偷人啊!”王大娘子死死的犟嘴。
“母亲,你是真的要贺家都去死么?”贺洪渊豁然起身:“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要不是你,我与她本该和和睦睦……庄家三姐妹,只有她与我过的这样,你难道就非要什么都叫她听你的?”
“爹爹一辈子不敢多说一句话,你习惯了,就想叫我和弟弟也这样。如今,更是不惜用整个贺家的前途和命来针对知薇。母亲,你是真的不懂吗?庄家人护短,就算你能拉着知薇去死又如何?她死了,庄家也不会放过我们。就算是如今,我们也完了!我的仕途完了!弟弟的功名完了!贺家也不可能在汴京城留着了,您明白了吗?啊?明白了吗?”
贺洪渊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王大娘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许久呐呐:“怎么会呢,那我……我去求,我……我去,我们家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他们还能如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了,怎么会叫你毁了……还有你弟弟,怎么能毁了……她到底没有怎么样,只是做戏,那小厮怎么敢……”
“你别忘了,这件事,是你设计的。”贺洪渊疲惫又灰心的看着她。
你亲手设计了这件事,又去跟人家说你们别担心,我会替你瞒着?
“那……那怎么办?”王大娘子终于慌了。
“还能怎么办?”贺洪渊摆摆手:“母亲回去吧,要是不想叫贺家就此死无葬身之地,就什么都别做了。”
于是这一日午后,贺洪渊亲自去庄家请罪。在这之前,他已经叫人将那小厮拿下抓回府里,乱棍打死了。
他进来尽忠侯府大门,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府中。
“都是我糊涂,误会了娘子,昨夜酒喝多,对娘子动了手。求岳父岳母责罚。求娘子原谅。”贺洪渊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庄守业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最早的时候,他来求娶,庄守业是很高兴的。
那时候的贺洪渊是个青年才俊,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公子,但是是个靠着自己本事科举出身的年轻人。
长得也一表人才,实在是个好的。
可女儿嫁过去仅仅两年,就过不安生了。
贺家明明人口简单,可却是有王大娘子那样的人……
庄知薇几番受害,到如今,又是几年过去了,这两口子的日子早就过的貌合神离。
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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