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幼林感觉坐标的逻辑思维有些奇怪,它仿佛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来看待全部携带者,并以此感染她。它可一点被绑定的自觉都没有,甚至,还怂恿她想办法脱离绑定。她点头,道,“坐标,之前你为我反抗你的建议去帮助破军,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那件事和今天的事情,有区别。你擅自进入通道,会损害你的身体;今天的事情只是让你的数据发生一些变化,不会影响天赋极限。你的身体,很珍贵——”
它这样的赞美,可一点也没让她觉得高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轻声道,“不过,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拥有的,同样,以后也不会轻易放弃你。坐标,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高朗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走向小树林,他看见严幼林坐在木头椅子上,仰天发呆。林间的草地被整理得很干净,走路之间没有任何声响,秋日清爽,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照得几近于透明。
他看了一会儿,不愿意出声打扰这个场景,但她发现了他,回头道,“老板。”
几分钟前,她的脸上满是激愤和担忧,眼睛里也充满了对他的情感;几分钟之后,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退回保护圈里,疏离地叫着他老板。
女人真是有意思,欲|望的动物,稍不满足或者满足得没那么快,翻脸如翻书。
“还在不高兴?”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没有,刚才我失控了。”严幼林不去嗅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浓烈的男性气息,压抑着因为他的到来身体内部的热潮,“走出来晒晒太阳,吹个风,就冷静了。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等下回去我向大家道个歉。”
“不用,我已经道歉过了。”高朗道,“我和辰东是非常好的朋友,彼此信赖——”
她低头,“我知道人和人之间,会有这样的感情。但亲身去接触,太震撼了——”
“以后也许会有更多这样的实验。”他道,“京州虽然只有十五个携带者,但是整个华国有多少我们不知道,杨枫后面站的是谁也没有数。既然已经决定了和他一起联盟,必然要——”
“我懂。”严幼林忙道,“大家是想要有更具保障的实力。”
“幼林——”高朗将右手臂搭在她身后的座椅靠背上,仿佛她靠在他怀里,“我来找你,不是想听你道歉。相反的,我要跟你道歉。刚才我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
严幼林有点惊讶,抬头看着他,他目视前方,“我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还没习惯有人关心。赵东升说得很对,我没把你当同伙。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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