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欺近,温热的气息却像灼人的火,烫得燕青毛骨悚然。
“当真?”
“真的没有。”燕青头往后仰,企图避开这种灼人的感觉。
突然一只温凉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避不开逃不掉,被迫继续承受这源源不断的滚烫气息。
“你早就知道。”萧应不是问她,而是肯定。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幽深,漆黑得吓人。当他气息逼近,那种气势仿佛能毁天灭地。
燕青心肝一颤,头皮开始发麻。她该如何回答?难道她要告诉他,自己早就知道他们家的秘密,甚至还猜到那个孩子是谁。
真的要这么坦白吗?
在权贵的眼里,越是知道他们秘密太多的人,越是留不得。她本身就是他的秘密,如果知道得更多,迟早有一天会让他生出忌讳。到那时,任是她再装疯卖傻,恐怕他也不会留她一命。
可是他都这么问了,她再装傻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以前不明白,今天娘一发病,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是不是就是外面传的那样?”
萧应还在看她,她似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失望。他在失望什么,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所以不得不杀她。或许是因为她还有用,杀了有点可惜,所以他才会失望。
她心紧了紧,全身发寒。
“亚父,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如今我已经嫁给你,我和你才是一路人。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萧应久久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道:“你不是说,你最信我。”
“我…我当然最相信亚父。在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亚父。”
“是吗?”他的声音极轻,又极冷。
“是。”燕青的眼睛没有躲闪,心却是提得老高。一种莫名的闷堵横在心间,她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在听到这个是字之后,萧应放开了她。然后垂眸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又恢复前几日的柔和。
“回去歇着吧。”
燕青闻言,如蒙大赦,压下心里突如其来的悸动,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甘来宫,完全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萧应一直站着没动。
那双森冷的眸子比往日更冷,其中还透着一股黯然。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周身散发着压抑又隐忍的寒气。
她不信自己。
她一直在骗他,说什么最信他,其实从不曾信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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