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后悔莫及,原本挟持小皇帝,然后以除佞臣的借口号令众臣一起抗萧。没想到萧应先发制人来势汹汹,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心知自己的计划必是被对方提前知晓,所以才会如此被动。不过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好在他有小皇帝在手,只要哄得小皇帝向着他,他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
“陛下,如今萧应步步紧逼,怕是不能善了。”
“太傅,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朕都听你的,你赶紧想个法子。”
燕青六神无主的样子让田太傅心生鄙夷,同时又很满意。小皇帝若不是一个扶不起来的,他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陛下,臣想着不如先礼后兵。”
“如何先礼后兵?”燕青已是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怂样,伊然将他当成救命的稻草紧紧抓住。
他更是满意,说了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简单粗暴,两边人马对峙时,把她这个皇帝推出去。然后逼迫萧应断一只手表忠心,否则就视为乱臣贼子人人诛之。
四肢不全之人,自然无缘皇位。他的算盘打得好,若是萧应同意了,此后他便再无对手。如果萧应不答应,他就会不忠的罪名讨伐萧应。
燕青听完之后,心下冷笑。他倒是想得美,想用自己威胁萧应。萧应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谈判的地点是田太傅挑选的,隔着一条不宽的河。天阴沉沉的,河两边都是无遮挡的空旷之地,所有的隐藏在一览无余的视线中无所遁形。河那边为首的是身长玉立的男子,一身白衣极为醒目。风吹着他的衣袖,竟有几分飘然似仙之感。
燕青感慨对方的好皮囊,莫名又觉得可悲。可悲自己还以为能从他的手底下挣出一条活路,没想到他从未把她当人看。纵然隔得不近,她也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受伤。所以那一夜他所谓的受伤都是在演戏,怪不得从头到尾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萧应,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忠臣,那你今天敢不敢证明给陛下看!”田太傅喊道。
“我竟是不知,忠臣表忠心还得自断手臂。既然如此,不知田太傅作个表率。”
田太傅胡子乱抖,显然气得不轻,“若真是忠臣,自然不用如此。但萧大人先前大难当头之时,竟然弃陛下不顾,此举已是杀头之罪。而今你明知陛下在我家中养病,却领着兵马来犯,你说你忠心,试问何人敢信?”
“田大人信与不信,并无大碍。只要陛下信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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