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牵着她走到窗户下的桌前,桌上放着两张结婚证书,描金鸾凤的金纸,上面介绍人证婚人统统都在上面盖了章,只差他们俩的印章了。
本来刚才举行完仪式就应该在外面签这龙凤书的,可是他更喜欢两人私下里来做。
他们各自取出印章盖了上去。
他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名字,笑了。前世今生,名字变了,人却终是走在了一起,他低声轻轻的念道:“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这是诗经里面晋地的一首汉族民歌。
今夜究竟是啥夜晚?遇这良辰真快活。要问你啊要问你,拿这良辰怎么过?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头,眼睛凝视着她,好像在问她,拿这良辰怎么过?
爱意昭昭,不言自明。
严怀音只觉得脸上又红又烫,有些头重脚轻,刚才她盖章的时候头就有些晕,手微微发抖,生怕盖花了,她靠在他怀里嘟嘴喃喃道:“不是说不醉人吗?”
薛善听后不由薄唇一弯,低笑了一声,弯腰勾住她的双腿,将她抱在床上坐下,蹲下身替她脱去龙凤绣花鞋。
她只管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迷离,显然是醉得糊涂了。
他替她脱去头上的凤冠,除去身上的霞帔,帔坠,钓圈,看着醉酒的她轻声道:“阿音,如果我们这辈子都能活到七十岁,便可以足足做上四十多年的夫妻呢。”不羡神仙,只恨人间,不够千年。
上一世,他只跟她做了两年的夫妻,以权谋私,威逼利诱的娶了她,他百般讨好,她冷漠拒绝,相敬如冰的婚姻生活结束在他被别人的暗杀之下,死后的他重新回到了二十五岁这一年,还拥有两千年前的记忆,这才明白了她对他那种不可抗拒的、莫名其妙的吸引。
他十分有耐心的,慢慢的脱去她层层叠叠繁复的嫁衣,解开高耸的发髻,叫来水替她细致的擦了脸和手,推开床上洒落的花生红枣桂圆等,替她盖上了大红喜被。
他换好衣服洗漱之后,关了电灯,桌上长长的龙凤红烛已经燃了一半,烛光的灯源正照耀着他们,他忻长的黑影子落在白墙上,影子上了床,掀开被子,抱住了里面熟睡的美人。
薛善看着熟睡的美人,叹了一口气,“这次真是果酒,没想到酒量竟然这么差。”
第十六章
次日清晨,一对新人起来谒见长辈。
薛家只有薛外公一个长辈,昨日她盖着红盖头,今日才看清楚,老人家今年七十多岁了,长得童颜鹤发,可以窥见年轻时一定相貌不凡,穿着茶色的长袍,白须飘飘,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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