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摇头笑了笑,“这卫陵对我的味儿,像老子带出来的人,而且,这小子比我强了一点,那就是脑子灵活,嘴皮子灵活,跟我这村儿里出来的大老粗不一样!”言罢,他看向儒雅男人,“我寻思着,等这次夺下青城,就给卫陵升成我的副将,这样那和肃也能安心过来了,你看行不?”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来回踱步,“其实我老早就想给他升了拉到我身边儿,就是他那性子,得磨!这才让他在百夫长上窝那么久!”
儒雅男人摇了摇头,失笑,“怎么不行?吴应提前恭祝莫将军又得两名得力干将!”
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粗犷,“嘿,那老子就受了哈哈哈!”
二人这厢在军帐中笑谈卫陵,卫陵那厢则刚拉着和肃比划了一阵,面上汗涔涔的,进了自己的帐子。
百夫长的军帐不比将军,是单独的,卫陵这边则是四个人一个帐子,都是莫方手底下的百夫长。
他打水认真地洗过脸后,进帐子换了身干净衣裳,才开始磨墨提笔。
第一封信是家书,给爹娘写的,每隔一段日子经官驿统一递送回去。
第二封,卫陵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映着半年来训练而成的浅小麦色面容,竟有些硬朗的英气,第二封上,有着笔锋张扬的四个字——
彤玉亲启。
卫陵虽不爱读那些之乎者也,可也听过一句话,字如其人,他小爷可不觉得自己人不行,幼时曾一度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侠的卫陵,在字上还是下过苦功夫的。
隐隐褪去了青涩少年味儿的卫陵,多了些男人的硬气,尤其侧脸线条,更添冷峻。
昏黄的夕阳自帐口打在少年身上,为其镀了层浅浅的光华,倒是为其添了些柔和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卫陵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后,将其装在信封之中,笑得一脸灿烂地将其拿到和肃处。
家书是定要递出去的,武安侯虽然觉得小儿子混账,可到底……是当爹的,心底还是牵挂着儿子的,自卫陵一拍屁股递了封信说自己去广乐郡从军了之后,武安侯嘴里骂着小兔崽子,心里对那家书却是天天左盼右盼的。
至于那封给苏小姐的信,是一直压在和肃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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