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卫只庇护皇帝的安全。
除此外什么事情都不涉及,这是规矩。
他们是皇帝的影子,因着每日里都在皇帝身边,必然会看到许多的事情,但影子就是影子,如非必要,影子是不能开口的。
“是忠国公夫人吗?”因着巨大的情绪冲击,皇帝的声音已经变得很低,他捂着胸口的手都在发抖。
江英微不可觉地看了裴毅一眼,随即沉声道:“是。”
其实那夜更深露重,他也没能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对于皇帝身边人身边事,他们是需得要回避的。
天子卫自小学的就是如此。
皇家人的房中事,天子卫只能确保皇帝安全,不能将其当成是其余的事情来旁观。
他对于那夜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尤记得对方哭得很是凄惨。
至下半夜,他只看见个模糊的人影从帐中跑出来,他第一反应是去看账内的皇帝可否安好,对于走出来的人,并未太过在意。
但……
这是他欠裴毅的,也是他欠那人的。
然而他这句话说出口后,裴毅冷笑着说道:“若这些事情皇上还不肯信的话,我那边还有证人!”
“锦瑟嫁给我时,心里还有人,我与她,从未圆过房!”
“此事,锦瑟身边的大丫鬟可以作证,皇上可是要召见她?”
皇帝面上的神采却尽数消失了,他沉浸在了此事的巨大冲击中,长久地回不过神来。
他想说些什么,想做什么,却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中,那口气吐不出来,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了他的脑中,叫他喘不过气,叫他呼吸不上来。
裴毅却尤为觉得不够,冷声道:“皇上如今这副做派又是怎么了?裴尘是你的儿子,你不骄傲吗?你竟是有着这么一个了得的儿子!”
“只可惜,你半点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将你的亲儿子,送到了你那残暴无能的太子手上,害得他半生磋磨!”
“你逼着他去做太子的臣,在他遭受了太子疯狂的虐待后,还要摁着他的脑袋让他俯首称臣!”
裴毅说着,兀自笑了起来:“不过哪怕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裴尘是通奸而生,皇上顾念着你的脸面,如何会愿意承认他?”
“你只会觉得,他是你的耻辱,是你的累赘,于是放任着你那病态的太子折磨于他。”
“裴尘这些年来的造化,全赖皇上所赐啊!”
“噗。”皇帝听到这番话,气血翻涌,情绪冲击之下,口吐鲜血。
“这皇上就受不住了?”裴毅摩挲着下巴,冷笑道:“皇上怎么不想想我呢?我担着臣子的名,替皇上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当着整个朝堂的面,做了多年的乌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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