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不由窒息,裴尘所遇之人,几乎都没有真正良善之人。
“我将他儿子买下,且还予以他重金去赌。原本他说我药石无医,活不过十八。”裴尘面色淡淡:“却因着赌性成瘾,唯恐失了我这个财神爷。”
“在他油灯枯竭前一年,调制出了根治我身体的药物。”裴尘不知想到何事,低笑道:“那药你也见过,便是鞍山寺庙内,我交予你的小瓷瓶。”
林水月轻颔首。
“纪梵的儿子你也见过,便是我身边的砚书。”
林水月微顿,随即恍然。
砚书能耐超凡,裴尘将手中产业交予她前,都是这个小厮在打理。
原是那纪梵的儿子……
“可惜砚书恨极了他父亲,怨他为了赌而不愿花钱买药,眼睁睁看着他母亲病亡,所以到得纪梵死前几年,愿将一身本事交予他时,他也不愿学。”
“后来纪梵无奈,只能将他所有绝学,全部传于我。”
林水月眼眸微动,他用银子养了纪梵这么多年,后从纪梵那里学得了全部本事。
只按学费来算,他也不亏。
“所以。”裴尘凑到她眼前,对她轻笑:“夫人就不必担心我的身子了,早前就已调理好,必能够将夫人伺候好。”
他说这话,本打算瞧见林水月羞愤难当,再斜他一眼的。
她那一眼妩媚生姿,他看过后再也忘却不得,撩拨得心头都发痒。
但林水月却未如他所想,反而半起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他微怔。
却感受到她的温暖。
她亲吻着他的眉,他的眼眸,落在他的唇上,柔声道:“不够。”
“要调理至最好,一路陪伴着我。”
他对上了她的眼眸,那自来冷淡寡情的眸中,带着温柔之色。
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他心头悸动不停,却也顾不得其他,只怔怔看她道:“若需得要以再多的苦,才能将夫人揽入怀中,那便是叫我再死百次,我也愿……”
剩下的话未说出口,便被林水月堵了回去。
夏日清朗,灼热的日光晒进了竹林里,被静谧的竹林驱散,只留下了阵阵的阴凉。
屋内的二人相拥,抵得过漫长的天光。
林水月再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他们并未在忠国公府久留,而是乘车入宫谢恩。
此后回到府中,林水月本打算将刑部的事务料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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