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没少给晋朝添堵。如今哪怕是战败,也憋着一口气在心里。
降书已交,晋朝也接了。
不斩来使,就是他们最大的挡箭牌。
“原想着这晋朝如今是有多了不得,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扔了个徒有其表的人上来, 指望着唐公子手下留情?笑话。”
甚至有人直接高声道:“若写不出来, 直接认输便是了, 这么多人候着, 别浪费时间。”
“就是,接下来可还有不少比试呢, 晋朝这是打算用拖字诀了?”
余夏回过神, 他情绪复杂。
抬眸看了那些吵闹的人一眼, 随即提笔沾墨。
他确实没在人前用过笔墨。
也险少有人知道, 为潇湘苑写对子来揽客的人就是他。
“写个字还要叫人请,晋朝人真是好大的架子……”这人话未说完,就见那余夏笔走游龙。
对面想起一阵惊呼声。
“余夏竟写得这般好字?”
“这字迹力透纸背,锋利又不失美感, 着实精妙!”
“不光如此,你且瞧他落笔的姿势,显然是下过了苦功夫的。没有多年锤炼,写不出来这等精妙绝伦的字来!”
唐珏明坐在余夏的对面,从他的方向看,字是倒着的。
可即便如此,也能瞧出这字的玄妙之处。
待得余夏收笔,旁边的丫鬟将墨迹吹干,将字迹展示出来后,又引发一番激烈讨论。
无疑都是在夸奖这余夏。
唯独吴翰林的面色怪异,这笔迹他见过。
潇湘苑内挂着许多的墨宝,来玩乐的人不在乎这些,但他好歹是个翰林,看一眼就知写字的人功力颇深,是行家圣手。
原来竟都是出自余夏之手。
……有这等能耐,却只在那种地方做个头牌,也真是可惜了。
他没注意到,身侧太学院的人分批而坐。
谭寅脸色难看:“我要你盯着人,你就是这么盯的?”
身侧之人不敢说话。
他复又冷笑:“我是真没想到,落到了这个境地,都靠卖笑为生了,他还有心思练字。也算他隐藏得深,否则那双手早就被砍了。”
旁边的人只得小声提醒他道:“公子慎言。”
谭寅哪还听得进去他的话,一双眼只死死地盯着那余夏。
余夏背脊挺得直,赢得满场欢呼后,面上也无太多喜色。
而这第一轮,毫无疑问地被他赢下。
唐珏明面上绷得很紧,出师不利,燕国使臣那边气氛也不太好。
第二轮开始,唐珏明有意留手,便出声道:“方才比字迹,由我先开始,这一轮作对子,便由公子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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