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眉眼温柔地道:“皇上问我可还有什么心愿。”
“我说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娶你。”
林水月挑眉,却被他哄着吃菜去了。
直到庆贺宴结束前, 林水月才知道,裴尘说的,是辞去东宫官职。
他如今是御前侍卫统领,北伐将军,那个小小的东宫官职被大多数人都忽略掉了。
而今在这等场合主动提出来,却是在与太子划清界限。
“二小姐变了,如今同我在一块,都变得心不在焉了。”
散了宴席后,裴尘牵着她的手不放,二人便披着月光,走在了长长的宫道上。
晚风拂起林水月的裙角,在她与裴尘紧扣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就如同她的心一样。
月光下,她抬眸看他:“还疼吗?”
裴尘微顿。
见得她眸里装着澄澈的月亮,安静地看着他。
什么都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自裴尘有记忆起,痛苦就成为了常事。他常年忍耐着他人想象不到的痛,时日久了,便已融入他的骨髓里,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多年来,他身侧不乏关心之人。
但唯有她这寥寥数语,叫他心底那座多年来固若金汤的大山,轰然塌陷。
原按他平日里的做法,少不得要装相几句,惹她怜惜。
可见她眼中直白不加掩饰的心疼,他便把一切都化作了温柔的笑。
夜色氤氲,他的眼尾处的阴影里,装着这一生所有的悸动及温柔。他扬起他们相握的手,星眸里漾着光辉:“这便不疼了。”
话音刚落,林水月便撞入了他的怀里。
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跳逐渐变快,失控,轻声道:“以后有我。”
裴尘这会是真的后悔没向皇帝提成亲的事了。
他强忍住身上的燥意,努力平复着心绪,却发现只是徒劳。
伴随着她的靠近,他那融入骨血的忍耐也消失殆尽,只得笑道:“二小姐果然最会疼人。”
晚风中,听得她轻笑,他也勾起了唇角。
翌日。
曲韵如此番并非独自前往晋朝,身边还带了个使臣团,今日特来觐见皇帝。
后曲韵如提出想与晋朝切磋交流,皇帝欣然应下。
曲韵如是燕国的公主,按理晋朝这边也该让一个公主来与她对垒才是。
可年纪与她相仿的三公主尚在禁足,余下只有两个年岁较小的公主。
朝上都以为,皇帝应当会让七公主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