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她问过白曼语,白曼语也是一句记不清就带过去了,根本不愿细说。
再比如白曼语自来只去一个寺庙,那就是京郊最大的慈恩寺!
白曼语面上血色尽失,看着林水月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心下一阵窒息,以至于眼前的一切景色都变得影影绰绰了起来,连带着跟前庆王的神色都分辨不清楚。
“竟有这等事?”
“我来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位庆王妃之所以同庆王结缘,便是因为曾救过庆王的性命。”
“可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结识了那些刺客?且让他们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卖命呢?”
当初庆王遇刺那件案子,在京城闹得是沸沸扬扬。
抓到的刺客几乎都死了,没有死的也在牢中自尽。
“等等,那些个刺客被抓入了刑部之中,那时的刑部侍郎,好像还是江路海啊!”
“……若是江路海的话,自尽这种事情倒是能够解释了。”一瞬间,连带着庆王这边的官员都议论了起来。
官员触觉更加敏锐,那些刺客至死都没留下线索。
导向庆王将怀疑转向了太子。
原本太子的性情就格外阴晴不定,加之彼时太子已经被罚青云山许久,他们这些幕僚思前想后,倒也觉得是合理的。
而今想来,如果这些事情真如林水月所说的话,白曼语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白曼语在潮水一般的议论声中,整个人恍若即将溺亡了般,眼眸瞪得很大,急切地喘着气。
冷汗密密麻麻地挂在了她的额头上,只不过短短的一瞬,在这春日里,她却好像被人用冷水兜头淋下,整个人都被汗浸湿了。
她这等表现,本就极为可疑,偏她用力掐了下自己,几乎将手掌心都掐出了鲜血来,也不过就憋出了一句:“林大人勿要血口喷人。”
说话时底气不足,甚至连语调都是轻飘飘的。
“是与否,白小姐只管去皇上的面前争辩就是了。”与之相比起来,林水月脸色恢复了平静,眼眸幽沉。
“你若说不清楚,便让你身边那个出身于草莽,其第一任相公还是土匪寨中寨主的嬷嬷替你说。”
“她若是还说不清楚,便将她那个自小跟在你身边长大,对你情根深种的独子,也即是帮你筹备人手的吴志勇来说。”
“如果他们都实在说不清的话。”林水月微顿,目光中不带着任何情绪地看向了白曼语,一字一顿地道:“便让你那事出之后,为了帮助你掩盖罪行,而买通了江路海灭口的爹来说。”
这话一出,整个御花园内都安静了。
不少人目光怔忪地看着林水月。
她哪是什么娴静自若的女子,分明就是行走在了阳光底下的阎罗。
刑部刚落她手里,就连连出现了大案子。
此前那徽明学子的案件,换了一个人只怕已经是头疼欲裂,然而她在查纵火案时,还能够将白家摸了个底儿掉。
若只说能耐,都有些贬低折损林水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