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半程上,一整个徽明的人俱是无言以对。
那瞿斐然顶着压力,最后说了一句:“我方始终认为,法条之下,尚有人间真情,而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官,不应就这般被处置。”
这已是最后争辩,伙同此前那谭寅念题目没什么区别了。
未想到的是,林水月接了腔。
她目光平和地道:“不错,法条之外另有人情,百姓的意见不能当做立法之根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故而此案最佳处置方式,当是按处律法,但参照特殊,法外容情。”
“贪墨有罪,但为民无罪,更罪不至死。”
语毕,满园皆静。
徐子乔怔怔地看着对面端坐的人,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而他身侧的齐铭晔亦是已有所思。
至于此前热闹纷呈的人群,此刻已经是鸦雀无声。
林水月起身,对殿上的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沉默许久后道:“今日辩驳,很是精彩。”
底下的人反应过来,纷纷附和不已。
白羽小声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气氛如此古怪?”
他们徽明输了辩驳都不如那些个官员的脸色精彩。
齐铭晔闻言道:“这个辩题是依照此前发生过的事情而立的,而辩题中的这位官员,在当时确实是引发了不少的争论。”
“也因为这些争论,迟迟未给此人定罪,却将他收押在了牢狱之中。”
“关押三年,自尽而亡。”
徽明众人也沉默了。
林水月最后这番话,原不是说给他们的,而是说给了这满朝不愿做事,事事推脱的官员们听的。
无论是死是活,当给出个决断。
拖着不处置,将人熬死了是个什么事。
白羽瞠目结舌,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今日辩驳,徽明书院胜!”那边,根据今日表现,给出结果。
锣鼓敲响后,花园内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
徐子乔抬眼望去,林水月那边围着不少的人。
“林大人,此前的赌局可还算数?”
“是啊,您都已经亲自下场了,这赌局应该当不得数了吧?”
林水月一挑眉:“怎么就做不得数了?我又没影响结果,评判也是按照此前他们的表现来的!”
那些人词穷,只得认理。
而红缨伏在了林水月身侧数银子,笑得是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