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正在喝茶,听到这大小姐的话,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
胡西西真不愧是胡西西,她想出来的主意,就是跟林水月私奔呐?
樊篱连忙放下茶盏:“听闻胡小姐最近被亲事所扰,日日与胡大人叫板,这会叫林大人带你离开,莫不是为了逃亲吧?”
胡西西没好气地道:“有你什么事?你个麻将都打不好的傻蛋,懂什么?”
樊篱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我懂的确实不多,但至少知晓一点,那就是太子出手之后,必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林大人若有着官职身份,太子就始终都还有些顾及,若没了官职,只怕太子会更加按耐不住。”
胡西西一时语塞,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言有理。
“那该如何是好?”
樊篱摇摇头:“这事不太好办。”
但他想裴尘该是有些办法的才是。
“之前送过去的信,二小姐都看见了?”裴尘看向林水月。
林水月轻颔首。
他轻叹道:“二小姐信是收了,却不给我写封回信。”
“只叫我日日为其担忧焦虑,二小姐好狠的心。”
林水月:……
樊篱:……
胡西西:……
胡西西差点被茶烫着,这位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裴公子,原是这个路数的?
“也罢,只要二小姐能够用得上我,并且想得到我,便也足够了。”这边分明坐着四个人,裴尘却将另外二人视若无物,只盯着林水月瞧。
林水月想让他注意场合,想了想还是算了。
顿了瞬,朗声道:“这是场舆论战。”
“何为舆论?”才开口就被人打断。
樊篱尴尬一笑,怎么,在座的人就他不懂吗?
“便是此前我请樊公子帮忙,去街头巷尾散步消息,借由百姓的口,发酵起来的风言风语。”林水月倒是神色如常的解释了句。
樊篱了悟,如今众口铄金,都是谈论林水月的事,便也是舆论了。
“似这等舆论,堵不如疏。解决的最好方式,便是舆论本身。”
胡西西听得云里雾里:“所以我们该如何做?”
林水月神色平静,恍若话中提及的人,并非是她自己:“若要令其亡,必先使人疯狂。”
“太子将舆论推至此处,我需要诸位帮助他再点一把火。”
樊篱听完她的话,人都呆滞了。
若非裴尘坐在这里,他会怀疑林水月疯了。
可不就是疯了吗?这天底下有哪一个女子,在被人毁了名声之后,反而叫人将她把事情弄到最坏。
且生怕旁人不知,如今还只是京中各官宦、世家之流的清楚,她眼下要做的,是要宣告全晋朝啊。
他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