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根本不具备为官的条件,光且不论资质如何,便是其在任上为官的态度,便叫人不敢苟同。”
“而顺着他们这条线往上,却发现……”林水月忽而躬身,未再开口。
然则朝中众臣已经是惊若寒蝉,纷纷掀袍跪下。
林水月的意思,是朝中有人,通过自己手中的权力,在向人卖官。
她例举的这些官员,俱是官品不高的地级官,也在离京甚远的地方,然而如此之庞大的数量,其背后涉及之人,只怕……
别的不说,那吏部尚书已经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了。
卖官这等事,是比贪墨还要更加严重的。
尤其是出现了这么大的人祸之后,更是叫人心惊胆战。
然而朝中臣子到底不是吃素的,林水月语毕,便有人大声斥责道:“林大人,你所言俱是你的揣测。”
“何时开始,揣测也能够作为奏报的条件了?林大人若是不熟悉官务,便回去做自己的官家小姐,为何要来这大殿上危言耸听?”
不错,不少人缓了一口气来。
皆是对着林水月口诛笔伐:“林大人未免也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些,不甚了解的事务,也能拿到了殿前来说。”
“且不说各个地级官治理地方,与京城的情况不一样,就说各地的调任之上便是复杂非常。你随口几句言语,就想要葬送了他人努力,你是何居心?”
“还请皇上明鉴,林水月分明是空口白牙的诬陷,鄞州灾情在前日已经有所汇报,她此时又拿来说道,分明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皇帝面沉如霜,见状凝声道:“你可有证据?”
“回皇上,有。”
那跪地的吏部尚书气急了,当即怒声道:“你能有什么证据?又是你在荆山的灾民报给你的?亦或者是其他地方搜罗而来?”
“灾民的妄言也企图当做证物,简直是荒唐可笑!”
林水月却并不生气,闻言平静地道:“有被冒名顶替之人,有被陷害入狱的,更有甚者,已经被杀人灭口。”
“大人想听哪一种?”
那吏部尚书当即脸色大变,不料,林水月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轻声道:“臣所提之人,俱是有涉案的人证、物证。”
“这些人已于今晨抵达京城,随时可以召见。”
这话一出,那吏部尚书是彻底瘫倒在了地上,茫然四顾之下,只见得太子眼眸阴鸷。
他心头突地一跳,是纵有千言万语,如今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尽数被憋在心头了。
“既是如此,传朕旨令。”皇帝声音发沉,若仔细听,还能听到其中潜藏的深切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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